随着信号弹燃烧坠落,强光扫过上方区域。只见在六七十米高处,整段青铜树干上密密麻麻地凸起着无数怪异物体。待看清那是什么,吴邪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
那是无数张镶嵌在树干上的诡异面具!
十米长的树干完全被这些石质面孔覆盖,它们以各种角度扭曲着,在流动的光线下呈现出千变万化的表情:有的痛苦狰狞,有的阴森诡笑,有的悲泣哀嚎......当灼热的信号弹划过时,这些面具竟然齐齐蠕动起来,像受惊的甲虫般躲避着光热,发出细碎的"咔咔"声。
"他娘的..."老痒的声音都在发抖,"这些螭蛊是活的?"
鹤珏的千机伞"唰"地展开,伞面旋转着挡在上方,将那些簌簌落下的螭蛊幼虫弹开。他指向几十米外的岩壁:"上面走不通了,绕道。"
说着从背包掏出那卷从泰叔身上找到的登山绳——U.aa标签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醒目,这是连特种部队都信赖的顶级装备。吴邪将绳子垂下去估算长度,心里顿时一沉:"糟了,只有十几米。"
"把皮带接上也够不着啊!"老痒急得直搓手。
吴邪突然捏了捏绳体:"这是双股绳!拆开连成单股就够长了。"
"太细了,动作要快。"鹤珏提醒道,手上已经开始拆解绳结。三人配合默契,很快将两股细绳首尾相连。老痒掏出水壶绑在绳端当作配重,甩了五六次才成功缠住对面一根突出的石笋。
绳子绷直的瞬间,吴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根石笋看起来并不十分牢靠。老痒在青铜枝桠这端打了个特殊的活结,确保到达对岸后能远程解绳。
"我先来。"吴邪咽了口唾沫,双手握住细绳。
绳子发出不祥的"咯吱"声,两端的结扣在重力作用下死死咬紧。吴邪像只树懒般缓慢挪动,每前进一寸,纤细的绳体就剧烈震颤。当他的脚尖终于触到对面岩壁时,整个人直接瘫软在石笋旁,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衣服。
老痒的过绳过程堪称惊魂——爬到中途时,承载绳子的石笋突然发出"咔嚓"的碎裂声。等他惊魂未定地落地,和吴邪正要解绳重系时,鹤珏突然厉声制止:"别动!"
只见他如履平地般踏绳而来,八毫米的细绳在他脚下稳如磐石。
鹤珏一个箭步上前,千机伞柄中的细剑寒光一闪,在吴邪掌心划开一道血痕。鲜血顿时涌出,红得刺目。
"你干什么!"老痒暴起就要动手,却被鹤珏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只见他们身后的岩壁上,密密麻麻爬满了那种诡异的人脸面具。它们相互簇拥蠕动着,却始终与三人保持着距离,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隔。
"麒麟竭。"鹤珏收剑入鞘,"血可驱邪。"
吴邪这才恍然,想起先前被喂下的那枚黑色药片。老痒也松了口气,但手中拍子撩仍紧握不放。
鹤珏利落地解开岩缝边的绳结,目光却始终锁定在洞穴深处。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洞内涌出,越来越浓烈,仿佛里面堆满了新鲜尸体。
脚步声突兀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