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后，馆长办公室

"温女士，有个特别项目。"馆长推来一份烫金请柬，"皇家医学院想联合我们办中医文物展，需要一位既懂东方艺术又了解医学史的策展人。"

温昭翻开请柬，赞助商名单里赫然列着"砭石基金会"——张凌赫留学时用插画收入创办的非营利组织。

"而且，"馆长神秘地压低声音，"他们刚收藏了一批敦煌医学卷轴，据说有失传的《黄帝外经》残篇……"

她的钢笔"啪嗒"掉在地上。张凌赫念叨了十年的古籍，居然在伦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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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组九针必须和咒符类文物分开！"温昭拦住搬运工，"它们是正经医疗器械，不是巫术道具！"

策展助理汤姆撇撇嘴："但参观指南已经印好了，放在'东方神秘主义'板块……"

"那就重印。"清冷的男声从门口传来。

张凌赫倚在门框上，白大褂下摆还沾着机场的雨水。他举起手机："刚和皇家医学院院长通过话，展览更名《丝绸之路上的科学——中医器械千年演进》。"

温昭飞奔过去，被他顺势揽住腰肢："张医生，你这是公器私用。"

"不，"他低头在她耳边道，"是给夫人撑腰。"

深夜修复室内

紫外线灯下，敦煌残卷显现出奇特的暗纹。

"这是……"温昭猛地直起身，"血管吻合术的图解？！"

张凌赫的呼吸陡然急促。他抓过放大镜，指尖轻颤着描摹那些朱砂线条："唐代就有了显微缝合理念……你看这个打结手法，和我改良的术式一模一样！"

灯光映着他发亮的眼睛，温昭突然想起悬壶堂里那套尘封的手术器械。她悄悄按下相机快门——这一刻的张凌赫，比任何文物都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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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允许我介绍策展人温昭女士。"馆长向媒体宣布，"她发现的颜料分析法，帮我们确认了三件'赝品'实为明代御医秘本！"

闪光灯下，温昭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角落的张凌赫身上。他正用银针给一位坐轮椅的老教授缓解疼痛，白大褂袖口露出她绣的暗纹银杏。

当晚BBC艺术频道的报道标题是：《当中国传统医学遇见现代科学》。而温昭的手机里静静躺着张凌赫的短信：

「诊断：文化大使温女士劳累过度

处方：张氏推拿（全身）疗程

备注：已在你公寓煮好百合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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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机场

温昭托运的行李中有：

- 皇家医学院客座研究员聘书

- 敦煌残卷高清扫描件（给悬壶堂的资料库）

- 某古董店淘到的维多利亚时期手术器械（送给某人的"玩具"）

张凌赫拎着药箱跟在她身后，箱子里装着：

- 英国患者们送的感谢卡

- 为温昭特制的防晕机香囊

- 两本崭新的结婚登记表（中英双语版）

"下个项目去哪？"他扣紧她的手指，"敦煌？京都？还是……"

温昭晃了晃手机："先回家。中医药大学刚批准成立'医学文物数字化研究中心'——你当主任，我负责视觉还原。"

飞机冲上云霄时，她在舷窗倒影里看见——张凌赫正用钢笔在登记表上画小人，两个简笔画脑袋亲密地挨着，一个戴听诊器，一个举画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