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冷风掠过荒野。谢永恒隐匿在马厩的阴影中,呼吸轻得像不存在一般。
他刚从某个不欢迎他的地方被驱逐出来,身无分文,但复仇的火焰却在他胸膛中燃烧
“老板,买匹马。”一个粗犷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男人走进马厩,
与老板交谈几句后便开始挑选坐骑。“诶,行,所有的马都在那边自己挑。”
男人选了一匹马,牵到老板面前准备付钱。与此同时,谢永恒悄悄潜入了马厩深处。
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用指尖轻轻触碰了一根木桩,确保自己的存在不会引起任何注意。
终于,他找到了目标——一匹黑色骏马,毛发油亮如绸缎,
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着低调的光泽。谢永恒靠近它,低声说道:“嘿,伙计,来做我的伙伴吧。”
他的手缓缓伸向马背,掌心传递出温暖的温度。黑马似乎感受到了这份善意,微微侧头看向这个陌生的人类。
然而下一刻,谢永恒猛然张开嘴,獠牙刺破了空气,发出细微的“嘶”声,随即咬上了马颈。
黑马吃痛,猛地扬起前蹄,“咴——”的一声长鸣划破夜空。
这声音惊醒了整个马厩,也惊动了店老板。“谁!”老板慌乱地跑进马厩,四处张望,却发现一切如常,唯独少了一匹黑马。
而此刻,谢永恒已经跃上马背,在旷野间狂奔而去。“驾!驾!”风声呼啸,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回到哥哥身边,将他窃取的东西彻底摧毁。
……
银辉城的街道笼罩在昏黄的灯火下,空气中弥漫着麦酒与铁锈交织的气息。
苏离压低斗篷兜帽,混迹于一群贩卖月光水晶的商队之间。
这几天,为了躲避精灵族的追杀,他和菲比不得不保持低调,无论白天还是夜晚,都只能步行
暗月教廷的猎犬或许已经嗅到了逃亡者的气息。
苏离能感觉到同伴菲比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她苍白的手指搭在腰间的符文匕首上,随时准备应战。
突然,菲比低声开口:“东南方第三个巷口,有两个戴鸦羽帽的占星师正在窥视香料摊。”
她的银发下耳尖微微颤动,这是冥想能力激活的标志。
“半径半英里内,十四名四十级魔力术士,以及一名佩戴荆棘玫瑰胸针的皇家魔法师。”
市集喧闹嘈杂,劣质香粉的味道浓烈得让人窒息。菲比皱起眉头,显然对这种环境感到厌恶。
苏离却在此时灵光一闪:“菲比,你脑子里有这么多知识,要不随便整理成一本书拿去拍卖?不得赚很多钱?”
“嗯?”菲比转过头来,语气带着一丝无奈,“
然后让整个银辉城知道有个掌握湮灭系禁咒的流亡者在兜售知识?不如直接给暗月教廷寄封自荐信。”
苏离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是哦……不过嘛,钱永远不嫌多啊!”
暮色渐浓,钟楼上的影子拉长。两人回到了租住的小屋,继续讨论行动计划。
“七天后,皇家星象院的马车队会经过骸骨桥。”菲比展开一张偷来的路线图,
指甲轻划过某处镶金纹章,“第三辆马车载着罗兰家族的次子——那个沉迷死灵术的纨绔子弟。”
苏离愣了一下:“所以呢?这些信息有什么用?”
菲比耐心解释道:“我们可以借用有地位的人的身份去交易啊。比如伪造身份参加秘银商会的拍卖会,这样就能获得一定的庇护。
苏离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那我们就这么办。”
取代贵族身份确实可行,但问题在于罗兰家族的纹章戒指与血脉绑定。“除非……需要活体剥离。”苏离喃喃道。
菲比翻动《腐化圣典》,书页间散发出硫磺气味:“在他咽气前三秒抽取灵魂,纹章才不会自毁。”
尽管危险至极,但菲比的眼神坚定。无论是对王室的仇恨,还是目前被精灵族追查的,都给足了胆子。
“那就这么办。”苏离点头,
这样基本上筛掉了所有普通人,毕竟大家都会顾忌背后势力受牵连,做事前总得掂量掂量。
真敢动手的,多半是那些无牵无挂的狠角色。
这计划简直像给苏离和菲比量身定制的——他俩既没家族拖累又急需资源,再合适不过了。
"方案可行,但得等机会。"菲比搓着手指上的老茧点头。
她记着前世脑子里的上百种知识能换不少钱,而眼下他们最缺的就是钱和宝物。虽说冒险,但值得试试。
不过现在肯定不成。菲比瞄了眼正在溪边拧衣服的老师,苏离100级魔力都连都没有。
听说皇室后辈出门最少带个蛮人保镖,他们现在去劫道等于送死。这事先记在小本上,等以后再说。
溪水哗哗流过脚背,菲比往石头上一坐。
他们最近总来城市外的山谷学习提升,这地方离城三十里,树木茂盛鸟兽多,最适合学习祷告。
苏离照例脱了鞋袜泡脚,水珠顺着白皙的小腿往下滑。
菲比假装在闭目养神,眼睛却眯开条缝—老师总说学习要劳逸结合,这会儿应该不算偷懒吧?
其实苏离早发现了,不过懒得拆穿。反正看看又不会少块肉,全当给学生解压了。
两人心照不宣地保持着微妙距离,倒让枯燥的修炼多了点趣味。
菲比往嘴里塞了块饼干。这阵子他们全靠药水撑着,每次苏离脸色发白就得赶紧补两口。
可治标不治本,老师人格的毛病越来越明显了。
"回吧。"菲比拍拍草屑站起来。夕阳把溪水染成橘红色,苏离起身时晃了晃,手指下意识揪住心口衣服。
"老师?"
"没事。"苏离摆摆手,鬓角挂着细汗,"等100级,咱们就去探探王室的消息。"
她弯腰穿鞋时,袖口露出半截青紫色的血管。
菲比数了数身上的金币,确实该想办法搞钱了。夜风卷着枯叶掠过水面,她突然觉得这山谷安静得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