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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生的笔记本秘密记载着许多，拯救程微与计划：

【目标一：减少程微与与王楚钦的接触频率】

王楚钦国家队训练繁忙，主动联系次数自然减少（可利用）

减少程微与观看王楚钦比赛的次数，以学业和竞赛为借口

潜移默化引导程微与发展其他兴趣（钢琴、编程等）

【目标二：改变程微与的未来规划】

避开北京高校（清华、北大、北航等）

优先考虑上海、杭州方向（复旦、浙大、交大）

提前建立程微与对其他城市的好感（通过旅行、书籍等）

【目标三：心理干预】

淡化程微与对"心动和喜欢"等感情的认知

增强程微与的自我认同感（减少对王楚钦的依赖）

沈青生合上笔记本，望向窗外。

吉林的夜空繁星点点，他轻轻摩挲着笔记本封面，那上面贴着一张旧照片——长大后的程微与站在大学校园里，穿着白色毛衣，整个人柔软的不行，对着镜头露出浅淡的微笑。

沈青生闭上眼睛，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程微与发来的微信消息。

【程微与：青生，今天星星很多。】

【程微与：像楚钦比赛时体育馆的顶灯。】

【程微与：一闪一闪的，但摸不到。】

沈青生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胸口泛起一阵尖锐的疼痛。

这熟悉而古怪的比喻，和那几句留言何其相似——

（沈青生的回忆）

【程微与：青生，雨一直在下。】

【程微与：我看到一只鸟撞在玻璃上，会很痛吧。】

【程微与：青生，如果有一朵云掉下来，会砸到人吗？】

【程微与：鸟飞走了，云也掉下来了。】

【程微与：青生，晚安。】

当时的沈青生在实验室里准备研究生课题，手机静音放在包里，直到凌晨一点才看到这些消息。

他以为只是程微与又像往常一样，分享一些零碎的思绪，便只回了一句：「刚做完实验，晚安。」

可第二天，他收到的却是颜阿姨的电话，电话里的颜阿姨声音颤抖，说的什么内容，现在的他已经不敢再想。

思绪回到现在，沈青生深吸一口气，迅速打字回复：

【沈青生：要来看我新买的望远镜吗？可以看清很多星星。】

【程微与：现在？】

【沈青生：嗯。】

二十分钟后，程微与抱着数学竞赛习题集出现在沈青生家门口，发梢还沾着夜露，沈青生接过他手里的书，指尖不经意擦过程微与的手背——冰凉得像深秋的湖水。

沈青生"手这么冷怎么不戴手套？快进来。"

他皱眉，把自己的羊毛围巾解下来裹住程微与的脖子。

程微与乖乖站着任他摆布，眼睛却直勾勾盯着阳台上的天文望远镜：

程微与"能……看到木星吗？"

沈青生"当然。"

沈青生拉着他走向阳台，

沈青生"比王楚钦的乒乓球大多了。"

程微与的嘴角微微上扬，这个近乎微笑的表情让沈青生心头一暖。

他调整好望远镜焦距，示意程微与过来看：

沈青生"右下角那个亮斑就是木星，旁边四个小点是它的卫星。"

程微与弯腰凑近目镜，呼吸轻轻喷在金属镜筒上：

程微与"……好远。"

沈青生"但比乒乓球真实。"

沈青生不动声色地引导，

沈青生"这些星光穿越数亿年才被我们看见，而体育馆的灯光……"

程微与"……关掉开关就没了。"

程微与接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望远镜支架。

沈青生悄悄观察着他的侧脸：

沈青生"微与，想过将来要考哪所大学吗？"

程微与直起身，困惑地眨眨眼：

程微与"楚钦说...北京好。"

沈青生的手指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痕迹：

沈青生"其他地方也很好。"

他指向东南方的夜空，

沈青生"比如复旦，他们的天体物理实验室能看到比这更远的星系。"

程微与的眼睛亮了起来，像被星光照亮的黑曜石。

与此同时，北京国家体育训练基地。

王楚钦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手机屏幕亮着——是他发给程微与的十几条未读消息。

王楚钦"怎么又不回消息……"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王楚钦"肯定是沈青生那个混蛋搞的鬼！"

同屋的队友被吵醒，迷迷糊糊抗议：

队友"大半夜发什么疯……"

王楚钦充耳不闻，手指飞快地敲击屏幕：

【王楚钦：微微妹妹！下个月德国公开赛我拿到外卡了！你一定要来看啊！】

消息显示已读，但整整五分钟没有回复，王楚钦等得抓心挠肝，终于收到一条简短的：

【程微与：要准备数学联赛。】

王楚钦瞪大眼睛——这绝对不是程微与平时说话的方式！他立刻拨通视频电话，却被秒挂。

紧接着一条消息弹出：

【程微与：青生在讲题。】

"砰！"

王楚钦一拳捶在枕头上，气得咬牙切齿：

王楚钦"沈青生！你给微微妹妹灌什么迷魂汤了！"

队友被彻底吵醒，无奈地打开台灯：

队友"又跟你那个小青梅闹别扭？"

王楚钦"不是闹别扭！"

王楚钦咬牙切齿地说，

王楚钦"是他身边有个居心叵测的混蛋！"

队友打了个哈欠：

队友"人家交新朋友很正常啊，总不能一辈子只围着你转吧？"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进王楚钦心里。

他握紧手机，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从什么时候开始，程微与的生活里不再只有"王楚钦"三个字了？而这个结果，是他自己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