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沈青生安静地看着他，片刻后伸手轻轻合上了程微与的书。

沈青生"微与，别看了，我们去吃冰淇淋吧。"

程微与愣了一下，抬头看他。

沈青生"你喜欢的，草莓味。"

他的语气很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程微与眨了眨眼，最终点点头，把手机放回口袋。

回到家，程微与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彩色纸，开始折星星。

他已经很久没折了，但动作依然熟练，每折一颗，就在上面写下日期和一句话。

【3月12日，下雨了。】

【3月13日，青生教我弹琴。】

【3月14日，...】

笔尖停在半空，他忽然不知道该写什么。

程微与把折好的星星放进玻璃瓶里——这个瓶子曾经装满后就被送到北京，现在却越堆越多，无人问津。

手机震动了一下，他连忙拿起来，却是沈青生的消息：【到家了吗？明天数学小测，别复习太晚。】

程微与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回复：【嗯，到了。】

沈青生的回复很快：【早点睡，明天见。】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他胸口涌起一股暖流，程微与把手机放在枕边，关灯躺下。

黑暗中，他想起沈青生今天说的话——

沈青生"但我不会。"

沈青生"我随时都在。"

王楚钦的消息频率越来越低了。

一开始，王楚钦还会每天发一句【晚安】，后来变成两三天一次，最后甚至一周才发一次，而对于程微与的消息，王楚钦的回复也越来越短，有时候只是简单的一个"嗯"或者"在训练"。

沈青生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某个周末，程微与坐在沈青生家的沙发上，低头折着星星，指尖的动作比平时慢了许多。

沈青生端着两杯热可可走过来，在他身旁坐下。

沈青生"折给王楚钦的？"

程微与轻轻"嗯"了一声，继续折着手中的彩纸。

沈青生看着他低垂的睫毛，安静了一会儿，忽然开口：

沈青生"微与，你有没有想过……"

程微与抬头看他。

沈青生"有些人注定会离我们越来越远。"

程微与的手指停了下来，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

沈青生的语气依然平静，像在讲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沈青生"王楚钦是职业运动员，他的未来在世界各地的赛场上，而不在吉林。”

沈青生“他的生活里会有教练、队友、比赛、粉丝……而你的生活里，也会有新的人。"

程微与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沉默下来。

沈青生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沈青生"我不是说你们不再是朋友，只是……"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沈青生"只是，你们的路会不一样。"

程微与低下头，继续折着手中的星星，只是这一次，他的动作更慢了。

沈青生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地陪着他，直到夕阳西下，房间里只剩下暖色的光晕。

一个月后，王楚钦终于有了半天的休息时间，他主动打了视频电话过来。

程微与正在沈青生家写作业，听到铃声时愣了一下，连忙接起。

屏幕里的王楚钦似乎又长高了一点，头发有些乱，眼睛却亮亮的。

王楚钦"微微妹妹！好久不见！"

程微与轻轻"嗯"了一声，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王楚钦"你在哪？这背景不像你家啊？"

程微与还没来得及回答，沈青生就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两杯果汁。

王楚钦的表情明显顿了一下。

王楚钦"哦……你在沈青生家啊。"

程微与点点头，接过沈青生递来的果汁，小声说了句"谢谢"。

沈青生对屏幕里的王楚钦点头示意，语气礼貌而疏离：

沈青生"你好。"

王楚钦干笑了一声：

王楚钦"你们关系还挺好啊。"

程微与又点了点头，沈青生则站在一旁，神色平静。

空气突然变得有些沉默。

王楚钦挠了挠头，试图打破尴尬：

王楚钦"那个……我下个月有场公开赛，你要来看吗？"

程微与的眼睛亮了一下，刚要回答，沈青生却忽然开口：

沈青生"下个月期中考试，微与要参加数学竞赛。"

王楚钦的表情僵了一瞬：

王楚钦"这样啊……那算了。"

程微与看了看沈青生，又看了看屏幕里的王楚钦，最终轻轻说道：

程微与"……下次，再去。"

王楚钦的笑容有些勉强，但还是点点头：

王楚钦"好，那你们忙吧，我去训练了。"

视频挂断后，程微与盯着黑掉的屏幕发了一会儿呆。

沈青生在他身旁坐下，语气温和：

沈青生"微与，你要明白……"

程微与抬头看他。

沈青生"王楚钦的生活和你的生活，已经不一样了。"

程微与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沈青生看着他，忽然伸手轻轻抱住了他。

沈青生"但没关系……"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是承诺一般。

沈青生"我会一直在。"

程微与怔了怔，表情有些困惑。

窗外，暮色降临，星光渐渐亮起。

顾璟沅（作者大大）怎么写成绿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