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与此同时，幼儿园里的王楚钦正经历着一场愤怒的风暴。

他从医务室出来匆匆赶回操场时，发现程微与已经走了，而走廊上他正好听见张明对另一个孩子说：

龙套"那个程微与就是个傻子，连跳房子都不会！"

王楚钦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他像头小狮子一样冲过去，用力推了张明一把：

小王楚钦"你才是傻子！不许你说微微妹妹！"

张明猝不及防摔倒在地，立刻反击，两个孩子扭打在一起，虽然只是四岁孩子的力道，但王楚钦的愤怒让他的拳头格外有力。

李老师闻声赶来时，张明已经哭了，王楚钦的衣领也被扯破了。

龙套"怎么回事？！"

李老师严厉地问。

王楚钦喘着粗气，小拳头还紧紧攥着：

小王楚钦"他...他说微微妹妹是傻子！"

李老师把两个孩子分开，耐心地解释每个人都是特别的，不能用难听的外号叫别人。

但王楚钦只记住了一点——张明欺负了程微与，而程微与因为这个提前回家了。

下午放学，王妈妈看到儿子破了的衣领和脸上的抓痕，大吃一惊：

王妈妈"楚钦！这是怎么了？"

王楚钦闷闷不乐地踢着石子：

小王楚钦"妈妈，我想去看微微妹妹。"

了解事情经过后，王妈妈决定带儿子去程家一趟。

路上，王楚钦用零花钱在小区超市买了一包QQ糖——程微与最喜欢的蓝色包装。

程微与正坐在客厅地毯上排列他的彩色蜡笔，按照色相环的顺序精确摆放。

门铃响起时，他抬起头，这是今天第一次表现出对外界刺激的反应。

小程微与"是楚钦..."

他平静地说，但语速比平时快了一点点。

颜钰去开门，王楚钦像颗小炮弹一样冲进来，直接跑到程微与面前：

小王楚钦"微微妹妹！你没事吧？"

程微与看着朋友破了的衣领和脸上的红痕，伸手轻轻碰了碰：

小程微与"你打架了..."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事实。

王楚钦气呼呼地坐下：

小王楚钦"张明是个大坏蛋！我帮你教训他了！"

程微与继续排列他的蜡笔，把一根红色的放在橙色旁边：

小程微与"为什么...打架？"

王楚钦从口袋里掏出那包已经有点压扁的QQ糖：

小王楚钦"他说你是怪孩子！才不是呢！你是最聪明的微微妹妹！"

程微与接过糖果，没有立刻打开，而是放在排列好的蜡笔旁边，形成一道突兀的色彩。

他抬起头，直视王楚钦的眼睛：

小程微与"楚钦...我真的是怪孩子吗？"

王楚钦愣住了，然后用力抓住程微与的手——这个动作在平时会让程微与退缩，但今天他没有：

小王楚钦"才不是！你是我的微微妹妹！"

王妈妈和颜钰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王妈妈轻声问：

王妈妈"微与今天在幼儿园..."

颜钰点点头，眼圈又红了：

颜钰"被其他孩子说成'怪孩子'，他回来问我他是不是真的奇怪..."

两个母亲沉默下来，客厅里只听见王楚钦兴奋地讲述他如何"打败"张明的英勇事迹，而程微与则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纠正王楚钦叙述中逻辑不通的地方——"你不可能同时抓住他的两只手又打他的肚子"。

傍晚的阳光透过纱窗洒进来，给两个孩子镀上一层金边。

程微与突然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惊讶的动作——他打开QQ糖包装，取出一颗蓝色的糖，递到王楚钦嘴边：

小程微与"给你...我最喜欢的蓝色。"

王楚钦欢天喜地地吃掉糖果，然后也拿了一颗橙色的递给程微与：

小王楚钦"我喜欢的橙色！"

程微与犹豫了一下，微微前倾，就着王楚钦的手咬住了那颗糖。

当王楚钦母子要离开时，程微与站在门口，突然说：

小程微与"明天...还去幼儿园。"

王楚钦转身，眼睛亮晶晶的：

小王楚钦"嗯！我保护你！"

程微与点点头，向前一步，轻轻抱了一下王楚钦，动作僵硬得像机器人在学习人类礼仪，但心意却是真实的。

小程微与"小骑士...要保护好...自己。"

他在王楚钦耳边说，声音轻得只有对方能听见。

而在隔壁小区的王家，王楚钦把程微与送他的星座图从枕头底下拿出来，看了又看，最后对妈妈说：

小王楚钦"妈妈，我长大了要和微微妹妹结婚！"

王妈妈哭笑不得地纠正：

王妈妈"楚钦，微与是男孩子哦。"

王楚钦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小王楚钦"不可能！微微妹妹那么好看！"

这个固执的认知将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为两个孩子之间奇妙关系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