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他根本没等我回答,直接打横将我抱了起来。然而,我穿着裙子啊!大哥,这下可怎么办?我慌忙拍打着他的手,“不行不行,走光了!”
他愣了一下,又急忙把我放下来,一手稳稳地扶着我,另一手麻利地脱下身上的薄外套,围在我腰间,轻声说道:“这样应该可以了吧。”随后再次将我抱起,径直朝旁边的药店走去。
进了药店,工作人员拿着棉签和碘伏过来,看了一眼我的伤口后建议道:“最好把丝袜脱掉,得清理一下伤口。”
天哪,来个雷劈死我吧!这让我怎么脱?尴尬得简直能抠出一幅《清明上河图》来。我偷偷瞄了他一眼,心里纠结得要命——脱也不是,不脱更不是。
药店里的女工作人员还站在旁边等着我做决定,我手指在腿上来回摩挲半天,左右为难。最终还是他看出了我的窘迫,转头问工作人员:“有剪刀吗?直接剪开吧。”
于是,我的丝袜就这么被围着大腿剪了一圈,药店服务员还算贴心,小心翼翼地扯了下来。但这一过程还是疼得我咬紧牙关,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清理伤口的时候,大姐倒是温柔地提醒了一句:“会有点疼哦。” 我坚强的点了点头,手紧紧的攥着裙摆。碘伏抹上的那一刻,我的天塌了。
大姐,这哪里是‘有点疼’,简直是超级疼好不好!我闭着眼睛,咬着后槽牙,双手紧紧攥住裙角,拼命忍住没有出声。
天知道我平时最怕疼了,额头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师兄悄悄握住了我的手,我睁开眼看他一眼,他只是轻轻收紧了掌心,给我无声的安慰。
清理完毕后,大姐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我垂着头看着被碘伏染得猩红的膝盖,心里满满的都是委屈。
师兄拍了拍我的手背,说:“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还没等我回应,他就转身跑开了。
不过没多久,他就拎着一双拖鞋回来了。我心里稍稍有些感动,慢慢把脚放进拖鞋里,他顺手把我的高跟鞋收进袋子里,又伸出手来扶我,轻声问道:“送你回去?”
“可是我还没吃饭呢!”我超委屈地回道。
他听后笑了起来,笑得毫无顾忌。我一脸疑惑地盯着他,“你笑什么呀?本来就没吃饭嘛!”
“那回家吃吧!”他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但我才不管那么多呢。随口就答道:“好呀,回你家。”
他摇了摇头,似乎对我的态度哭笑不得。但既然都弄成这样了,如果就这么回家,那这一跤岂不是白摔了?
他看着我问道:“扶你还是抱你?”我咬着下嘴唇,药店服务员在一旁看着我俩,合时宜的说道:“抱吧!刚上完药,别扯着伤口。”我感恩的看了姐姐一眼,你靠谱。
他一手提着鞋,很轻松的把我抱了起来。我手紧紧的换住他脖子,羞涩喜悦难以形容,只觉这一跤摔得值。
到了车上,他朝我问道:“家里没什么现成的食材,得去趟超市。”
“好啊!我们一起去逛超市吧!”我兴奋地回应。
他偏过头看了我一眼,浅笑着反问:“你这样还能逛超市吗?”
“当然可以!”我毫不示弱。
他再次笑了笑,“好吧!”
到了超市,他推了个购物车,我扶着车边慢慢跟着。他一边推车,一边时不时伸手扶我,目光四处搜寻着。忽然,他问道:“有忌口的吗?”
“没有。”我简单回了一句。
“那茄子吧!做个茄子煲?”他提议。
“我不吃茄子。”我立刻摇头。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没多说什么,继续往前走,指着鱼问:“鱼呢?”
“我不能吃鱼。”我解释道。
他皱了下眉,清了清嗓子,“为什么?”
“过敏。”我简短地答道。
他点点头,“哦,那你能吃什么?或者说还有什么不能吃的?”
“我不能吃海鲜、海带、紫菜,不吃辣,不吃酸,羊肉不吃,土豆不吃,胡萝卜不吃,大蒜和葱看到不行,切碎的还能勉强接受一点,茎太多的蔬菜也不吃。”
他听完看着我愣了很久,而后无奈地笑了笑,舔了下嘴唇,调侃道:“我刚才问你有没有忌口,你说没有?”
我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得太多了,忍不住辩解道:“从小挑食怪不了我,而且我钾减,海鲜是不能吃!”
说完我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的确我这种挑食到妈见打的人,一起吃饭是真的很讨厌。我便不说话了,将头转向另一边。
他见我没再说话,歪了下头继续追问:“那你到底能吃什么?”
“鸡翅!师兄会做可乐鸡翅吗?”我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这个有点难度,不过可以查百度试试。”他应道。
“还有豆腐,香煎豆腐我也喜欢。”
他无奈地回道:“这个也得查百度,我尽力。”
这时,我注意到不远处的茼蒿,连忙指着说道:“那个菜我喜欢吃,但不要茎,只要叶子就行。”
他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忍俊不禁地笑道:“茼蒿?好吧,行!”
买完食材,又挑了些饮料水果,排队结账时,他笑着说:“你这个小丫头,还挺难伺候的。”
“我都快24岁了,还叫小丫头?”我嘟囔着反驳。
“我属龙,叫你一声小丫头,你还真不亏。” 我抬眼看他,他的笑容明朗又带点促狭,“我看你也像24岁,一点也不显老啊!”
他轻轻敲了一下我的头,语气带着几分自得,“我本来就不老。”接着便笑得更深了些。
到了他住的小区,他左手提着购物袋,右手扶着我。我环顾四周,忍不住说道:“这个小区好旧哦!”
“嗯,这是所里的房子,有二十多年了。”
“哦,不过挺安静的,而且小区真大,绿化做的也好。”
“嗯。”
他住在六楼,推开门进去,屋内的空间宽敞得让人惊叹。我爸分到的房子已经算大了,但和这里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也许是因为只有他一个人住,整个屋子显得格外空旷,甚至说话都会带回声。
“哇,这屋子好大啊!都能晨跑了。” 我不由得发出感叹。
他笑了笑,把我扶到沙发上坐好,把手中的食材放下,随口回道:“嗯,这里差不多三百平。”
我转着脑袋四处看,随口问道:“你一个人住,不害怕吗?”
他笑着反问:“怕什么?”
“怕鬼呀!”
“他没有回答,只是浅浅的笑了笑。
没等我继续追问,他已经转身吩咐道:“你坐着看会儿电视,我去做饭。”
“要帮忙吗?”
他扫了一眼我的膝盖,嘴角微扬,“坐着吧!”
一通折腾下来,下午两点了,菜弄好端上桌,算满意吧!可乐鸡翅成功了,茼蒿虽然炒过了点,但也勉强能吃。唯独那道豆腐惨不忍睹——不仅炒得稀烂,还黑乎乎的一片。
他指着那盘豆腐,略显无奈地解释道:“这个豆腐技术含量太高了,我没把控住,你将就试试吧!”
虽然我心里喜欢他,但我可不会委屈自己去试那难以下咽的东西。最终,我的筷子还是绕过了那盘豆腐。不过这一顿饭吃得还算愉快,尽管话还是我说得多,但他一直耐心地附和着。因为他晚上还得回去一趟父母家,吃完饭就顺便送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