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怜香心头微动。锁魂箫的乐声常人听来只会昏沉欲睡,沈墨竟能感知到其中美感?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沈师兄听错了。"她收起药碗,"我从未在此吹箫。"
沈墨没有追问,但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
夜幕降临,楚怜香回到自己的居所,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里面装着从沈墨伤口提取的一滴毒血。她取下发间的花朵,将毒血滴在花蕊上。
花朵瞬间变成妖异的蓝色,花蕊中浮现出几个细小的苗疆文字:
"血亲之毒"。
楚怜香的手微微颤抖。这蛊毒只有血亲之间才能种下,沈墨体内的毒,竟是来自他的至亲之人!
窗外,一道黑影悄然退去,直奔红绡的住处。
---
血煞门的进攻来得比预期更快。
黎明时分,急促的警钟声撕裂了合欢宗的宁静。楚怜香从打坐中惊醒,窗外火光冲天,喊杀声由远及近。她迅速束起长发,将那朵蓝紫色小花别在耳后,锁魂箫插在腰间,推门而出。
走廊上一片混乱,弟子们惊慌失措地奔跑着。楚怜香拦住一个满脸是血的女弟子:"怎么回事?"
"血煞门...血煞门偷袭!已经突破东门了!"女弟子喘息着,"师姐们都去迎敌了,师尊命所有弟子到前殿集合!"
楚怜香眉头一皱。血煞门与合欢宗虽素有摩擦,但如此大规模的正面进攻还是头一遭。她随着人流向前殿跑去,心中却暗自警惕——这背后必有蹊跷。
前殿广场上,玉无心一袭紫衣立于高阶之上,红绡持剑站在身侧。弟子们陆续集结,却不见秩序,乱作一团。
"安静!"玉无心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广场上顿时鸦雀无声。
"血煞门欺人太甚,今日竟敢犯我山门。"玉无心凤眼微眯,"所有筑基期以上弟子随我迎敌,其余人留守后山。"
楚怜香正要上前,却见一个黑衣身影从侧殿大步走出——沈墨。他的伤势未愈,脸色仍有些苍白,却已恢复了剑客的凌厉气势,腰间佩剑寒光凛凛。
"玉宗主。"沈墨抱拳行礼,"剑阁沈墨请战。"
玉无心似笑非笑:"沈公子伤势未愈,还是..."
"在下蒙贵宗相救,岂能坐视不理?"沈墨语气坚定,"何况血煞门乃正道公敌,剑阁义不容辞。"
楚怜香注意到红绡在玉无心耳边低语了几句,玉无心微微颔首:"既如此,沈公子便与怜香一组,守西门。"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楚怜香一眼,"务必护沈公子周全。"
楚怜香心头一紧,低头称是。这安排太过刻意——玉无心明知红绡对她不满,却偏将重要的剑阁弟子交给她保护,是试探还是另有所图?
没时间多想,她快步跟上已经转身离去的沈墨。
"沈师兄伤势如何?"她小声问道。
沈墨脚步不停:"无碍。"顿了顿,又补充道,"多谢楚姑娘关心。"
两人穿过混乱的庭院,向西门前去。沿途不断有受伤的弟子被抬回,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某种刺鼻的焦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