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棣馨唇角还噙着笑，崔洁正手舞足蹈讲着刚买的润喉糖，两人肩并着肩往教室外走。身后突然响起老师的声音：
胡老师哎，两位同学等一下。
崔洁猛地刹住脚，转头时马尾扫过卓棣馨手背，只见老师抱着教案站在讲台边，镜片后的目光透着几分温和的严肃。
崔洁闻言猛地绷紧后背，脚步踉跄了下才转身，声音里带着几分发虚的轻快：
崔洁老、老师好！
卓棣馨则轻轻挽住她的手腕，唇角扬起温软的笑意：
卓棣馨老师好。
老师推了推眼镜，声音放低：
胡老师这种学生就得好好管管。听说你们从外省来，成绩在班里都是拔尖的。
他顿了顿，目光扫向走廊尽头，
胡老师那三个小子，一个是校长侄子，另外俩是跟着混的——没什么家教。
胡老师校长说该敲打敲打，但别太狠，毕竟要顾点体面。
阳光在他教案的金属夹上晃出冷光，像句没说出口的叹息。
卓棣馨温声应下，老师忽然搓了搓手：
胡老师对了，俩丫头谁有空？帮我拍会儿抖音？
他指了指走廊拐角处举着手机的学生，
胡老师这帮孩子非让我跳个舞，说能涨粉——我都有几百万粉丝了！
他忽然压低声音，
胡老师还差个人当背景板，你们谁上？
阳光斜斜切过他发间的银丝，把期待的笑意镀在镜片边缘。
崔洁瞪大眼，指尖戳了戳卓棣馨的腰——她以为老师都是板着脸训人的老古板，哪见过对着学生搓手笑的？
崔洁我去我去！
她蹦得直晃，掏出手机晃了晃，
崔洁老师您要跳什么舞？我还会剪视频呢！上次给我表姐婚礼剪的片子，她婆婆看了都哭着问我要微信！
阳光裹着她的笑声扑进走廊，把老师眼角的皱纹都染得亮晶晶的。
老师眯起眼笑出满脸褶子：
胡老师哎哟，可别把我这把老骨头剪成婚礼现场啊！到时候评论区那些娃娃该问我是不是要收彩礼了！
他抬手虚点两下，教案角在风里轻轻翻动，
胡老师你就把我拍成跳广场舞的大爷就行，要是粉丝涨太快——
他忽然压低声音假装严肃，
胡老师校长该怀疑我副业抢他风头了！
崔洁拍着胸脯笑出小奶牙：
崔洁老师您放一万个心！我可是天才——天霸动霸tua，我就是那个最闪亮的tua！
老师晃了晃保温杯笑出褶子：
胡老师哟，吹得挺响，去给我续点水——
他突然把杯子举高，
胡老师丑话说前头啊，别往里头吐口水啊！
崔洁捂着嘴笑出眼泪，接过杯子时故意晃了晃：
崔洁那我去走廊拐角吐，你又看不到。
胡老师抬了抬眼镜，慢悠悠指了指走廊角落：
胡老师没事，学校监控可就比你表姐婚礼的跟拍摄像机多了哦——
崔洁晃着保温杯往饮水机走，故意拖长音：
崔洁没事啊——我接完水先去厕所‘酝酿’一下，保证往杯里呵口气都带‘独家风味’，保准您喝出上头新体验！
胡老师无奈地笑着摇头，指节轻叩保温杯：
胡老师你这丫头，尽想些歪招——
他慢悠悠摸出老花镜戴上，
胡老师真要往里头掺东西，我明儿就去教务处搬五箱《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堆你桌上当醒神茶！
崔洁晃着杯子笑：
崔洁卖了换奶茶钱呗！
胡老师被逗得直拍大腿，刚想开口，那丫头已蹦跳着走远。他转头看向卓棣馨，镜片反光里透着慈祥：
胡老师同学，一会儿来拍段视频？
卓棣馨婉拒：
卓棣馨老师，我想去图书馆看书。
胡老师摆手笑出满脸褶子：
胡老师哎哟，大学还这么拼！该松快松快——
他忽然压低声音，像说体己话，
胡老师别总闷头学习，遇着合适的小伙子，处一处嘛！
卓棣馨耳尖微热：
卓棣馨老师您又拿我打趣。
胡老师背着教案挥挥手：
胡老师好好好，不逗你了！你安心泡图书馆，我啊——
他望向走廊另一头笑闹的学生，故意拖长语调，
胡老师要去陪那帮‘疯孩子’拍抖音咯！加油学啊，看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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