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见面

北凉的风裹挟着沙砾刮过脸颊，黎缘下意识用袖子遮住脸。她到现在仍无法相信，自己真的穿越进了《雪中悍刀行》的世界，还遇见了活生生的徐凤年。

"黎...兄？"徐凤年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你当真是男子？" 黎缘心头一跳。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平板的胸部和粗糙的男装——这是系统给她安排的身份，一个女扮男装的游侠儿。但徐凤年这狐狸般的眼神，仿佛已经看穿了一切。

"徐世子说笑了。"黎缘故意压低嗓音，手心却沁出冷汗。徐凤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突然伸手向她耳际探来。黎缘慌忙后退，却见他指尖拈着一片枯叶："沾上东西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微妙地凝固了。远处传来乌鸦的啼叫，衬得这荒原更加寂寥。

"小心！"

一声清喝突然从侧面传来。黎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大力推开。一支羽箭深深插入她刚才站立的地面，箭尾犹自颤动。

徐凤年已经拔刀在手，目光凌厉地扫视四周："出来！"

树丛中走出五个黑衣人，刀光森冷。为首者阴笑道："北凉世子好眼力，可惜今日注定要葬身于此。"

黎缘双腿发软，她哪见过这等阵仗？"系统！系统救命！"她在心中尖叫。

"检测到生命威胁，临时赋予'基础剑术'，持续30分钟。"机械女声冰冷回应。

一股热流突然涌入四肢百骸。黎缘惊愕地看着自己的手自动握上剑柄，身体像提线木偶般摆出战斗姿态。

"躲后面去！"徐凤年厉喝一声，已经与两名刺客交上手。

黎缘想跑，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迎上另一个黑衣人。她的剑招行云流水，完全不像个新手，连自己都看呆了。

"铛！"金属碰撞声震得她虎口发麻。余光瞥见徐凤年那边已经解决了一个刺客，正诧异地望向她这边。

就在此时，一道青色身影如鬼魅般切入战局。来人一掌拍在刺客后背，那人顿时口吐鲜血扑倒在地。黎缘瞪大眼睛——那张脸她再熟悉不过了，是范闲！

但此时的范闲眼神冰冷得可怕，完全不像剧中那个温润如玉的公子。他一个侧身避开另一名刺客的偷袭，反手掷出三枚银针，精准命中对方咽喉。

最后一名刺客见势不妙转身就逃，却被徐凤年甩出的短刀钉入后心。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黎缘的剑"当啷"落地，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系统的加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浑身剧痛和后怕。

"这位姑娘好身手。"范闲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怀疑，"只是这剑法...似乎不是北凉路数？"

黎缘心头狂跳。他叫她"姑娘"？而且这戒备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徐凤年缓步走近，刀尖还在滴血："阁下又是何人？身手不凡啊。"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锋，火药味十足。黎缘这才想起，范闲本质上是个多疑的监察院提司，而徐凤年更是出了名的狐狸性子。这样的两个人初次见面，怎么可能和谐相处？

"在下范闲，途经此地。"范闲拱手，眼神却警惕地扫视着徐凤年的刀，"看二位不像是一路人？"

徐凤年皮笑肉不笑："这位黎...兄弟刚救了我，倒是阁下出现得未免太巧。"

黎缘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急中生智："等等！范公子可知道'奇变偶不变'？"

范闲瞳孔骤缩，右手下意识摸向腰间暗器："你说什么？"

"符号看象限。"黎缘硬着头皮说完，紧张地观察范闲的反应。

范闲的表情变了又变，最终化为难以置信："宫廷玉液酒？"

"一百八一杯！"黎缘几乎要哭出来。

范闲快步上前，却在距离三步处猛地停住，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证明给我看。圆周率后十位？"

"3.1415926535！"黎缘脱口而出，"范大人，你穿越前是不是刚和言冰云吵过架？就在监察院三处门口！"

范闲的手微微发抖，终于露出一丝破绽："你真是...穿越者？"

徐凤年冷眼看着这场加密通话，突然冷笑一声："二位当我是傻子？"他的刀尖转向范闲，"最后问一次，你是谁？"

黎缘慌忙挡在两人中间："徐世子别激动！他是我...我失散多年的兄长！我们家乡有种特别的暗语..."

"编，继续编。"徐凤年眼中寒光闪烁，"一个女扮男装，一个身手诡谲，偏偏都在我被刺杀时出现。真当北凉世子是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