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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泽咖啡厅深夜的角落,弥漫着咖啡的醇香与甜点的诱人气息。荧小口品尝着细腻如云朵的蛋糕,每一层酥皮与奶油的融合都带来极致的享受。派蒙则毫无形象地大快朵颐,奶油沾在嘴角也浑然不觉,小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幸福。
“梅洛彼得堡…”派蒙一边努力吞咽着蛋糕,一边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幸福的表情被一丝担忧取代,“光是名字就让人后背发凉!达达利亚那个打起架来不要命的家伙,怎么会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难道里面藏着什么能把执行官都吞掉的深海巨兽?”
洛朗姿态优雅地坐在对面,修长的手指轻轻搅动着杯中深褐色的液体,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和而若有所思的微笑:“‘公爵’莱欧斯利阁下能将那座深海堡垒治理得秩序井然,其手腕与能力,绝非等闲。达达利亚阁下实力超凡,他的失踪,恐怕牵扯甚广,水…深得很。”他放下银勺,浅金色的眼眸望向荧,带着“朋友”的关切,“你们下去之后,务必步步为营,多加小心。”
就在这时,一个充满活力、辨识度极高的声音带着风风火火的气势闯入了这片角落的宁静:“哟!荧!派蒙!还有洛朗先生!真巧啊!”记者夏洛蒂像一阵旋风般冲了过来,标志性的留影机斜挎在肩头,脸上写满了职业性的好奇与兴奋,“我刚才好像隐约听到你们在说什么…‘梅洛彼得堡’?你们要去那个深海大监狱?快说说,犯什么事了?”她的大眼睛闪烁着刨根问底的光芒,如同探照灯般在荧和派蒙脸上扫视。
荧和派蒙的动作瞬间僵住。洛朗反应快如闪电,脸上立刻浮现出混合着无奈、尴尬和一丝“羞愧”的复杂表情。
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仿佛在分享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夏洛蒂小姐,嘘…小声点…这事…实在不太光彩。”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指了指桌上还剩一小块的蛋糕,“荧她…一时没忍住,把芙宁娜大人珍藏的、专门为下午茶会准备的限量版‘星辰之泪’蛋糕给…偷偷切了一大块吃掉了!更糟糕的是,正好被当时心情…嗯…比较敏感的芙宁娜大人当场撞见…唉,结果就被判了45天,说是要‘以儆效尤’。”他巧妙地借用了那维莱特饯行礼物的名字和性质,编织了一个极具芙宁娜风格、又荒诞得令人啼笑皆非的“罪名”。
派蒙立刻心领神会,配合得天衣无缝。她猛地放下叉子,双手捧住小脸,做出痛不欲生、悔不当初的表情:“呜哇!都怪我!没拉住她!那个蛋糕…那个蛋糕看起来真的太…太诱人了!散发着‘快来吃我’的光芒!”她的小肩膀夸张地耸动着。
夏洛蒂先是惊愕地瞪大了眼睛,随即像是听到了本年度最离谱的新闻,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前仰后合:“噗!哈哈哈!偷吃水神大人的特供蛋糕?扰乱水神大人心情?哈哈哈!这罪名…这罪名简直是…太有‘芙宁娜大人’的戏剧风格了!”她扶着桌子笑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止住,擦了擦笑出的眼泪,正色道:“咳,好吧好吧,既然不是什么涉及国家安全的大新闻,我就放心了。不过…”她话锋一转,凑近荧,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记者特有的精明,“荧,既然你要下去‘体验生活’,能不能顺便帮我个小忙?我想采访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公爵」莱欧斯利都想疯了!但他几乎从不离开梅洛彼得堡!你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他的喜好?行事风格?或者…帮我递个专访请求?”她双手合十,脸上堆满了恳求,“拜托拜托!这可是我职业生涯的重要目标!”
荧略作思索。夏洛蒂的请求,或许能成为一个接近莱欧斯利的合理借口,甚至是一条获取信息的渠道。“我尽力试试看,”她谨慎地回答,“但不保证能成功。”
“太棒了!谢谢你荧!你就是我的大救星!等你‘刑满释放’,我请你吃遍枫丹廷最好的餐厅!”夏洛蒂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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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需要去筹备“公益汇演”的洛朗,荧和派蒙在一位沉默如石的执律庭特勤人员引领下,来到了歌剧院后方一处极其隐蔽、被巨大阴影笼罩的金属平台。
海风带着刺骨的咸腥和湿冷,吹拂着她们的衣角。脚下是冰冷坚硬的金属,前方是深不见底的垂直通道,仿佛巨兽张开的咽喉。
“旅行者,派蒙,请站稳。”特勤人员的声音透过面罩,沉闷而毫无波澜。他启动了某个隐藏的机关。
“哐当——嘎吱——轰隆——!”
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和沉重的机械轰鸣骤然响起,脚下的平台猛地一震,随即开始缓慢却无可阻挡地下沉。光线如同被巨口吞噬般迅速黯淡、消失,温度急剧下降,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全身。四周只剩下震耳欲聋的机械运转噪音和浓得化不开的海水腥咸气息。她们感觉自己正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拖拽着,沉向那与世隔绝、幽暗无光的深海炼狱。
时间在绝对的黑暗和失重感中失去了意义。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又或许是一个世纪,脚下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平台终于停止了下降。
眼前豁然开朗。
然而,映入眼帘的并非想象中的阴森地牢,而是一个庞大、复杂、充满了粗犷工业力量和冰冷秩序的钢铁世界。
巨大的、布满铆钉的金属管道如同巨龙的骸骨,在头顶和四周纵横交错,蒸腾着白色的雾气。震耳欲聋的机械轰鸣声、金属撞击声、蒸汽喷射声交织成一首永不停歇的工业交响曲。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刺鼻的机油味,以及一种深海特有的、带着淡淡咸腥的冰冷湿气。昏黄的灯光在巨大的空间里摇曳,勾勒出钢铁的轮廓,将更多的角落投入深邃的阴影之中。这里,就是水下王国——梅洛彼得堡。
她们被带到一处类似哨卡登记台的地方。负责登记的看守是个面容刻板、眼神如同死水般毫无波澜的中年男人。他翻开厚重的登记簿,瞥了一眼手中的文件,用毫无起伏、如同宣读公文般的语调宣告:
“姓名:荧。派蒙。”
“罪名:盗窃并食用水神芙宁娜大人专属糕点‘星辰之泪’,严重扰乱水神心情及官方活动秩序。”
“刑期:45天。”
“在梅洛彼得堡服刑期间,枫丹流通货币摩拉禁用。一切交易、生活必需品、乃至生存所需,均使用本堡唯一法定货币——「特许券」。”
他将两张冰冷、粗糙、边缘甚至有些硌手的金属卡片拍在台面上,上面刻着代表她们身份的冰冷数字:D-7959 (荧),D-7960 (派蒙)。“好好干活,挣你们的‘饭票’吧。”看守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派蒙拿起那沉重的金属片,小声吐槽:“偷吃蛋糕…45天…芙宁娜真是小气到家了…”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慵懒笑意和绝对掌控感的声音,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打破了登记处的冰冷沉寂:
“哦?新来的两位‘甜点鉴赏家’?还是那维莱特特意打过招呼的‘特殊访客’?”
两人循声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