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逛了这么一圈,还真是一无所获啊。觐见草神的正规渠道都在教令院管控下。"扎瓦夏用机械笔在虚空终端投射出流程图,光幕上的审批节点全被标红,"不过若是走民间信仰的偏门..."
荧突然按住派蒙想要触碰光幕的手。在璃月与凝光周旋的经验让她敏锐察觉,那些红色标记的分布规律竟与赤王陵机关图如出一辙。学者镜片后的瞳孔微微收缩——这是她第三次避开数据陷阱。
"我们想先自己逛逛。"荧将枣椰蜜糖推回对方面前,"就不劳烦扎瓦夏先生了。"
扎瓦夏的遗憾叹息完美得像是排练过:"那真是太可惜了,我本想让你们见识赤王陵最新出土的星空石板..."他转身时,教令院制式长袍扫过货架,昏迷学者耳后的机械虫突然停止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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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和派蒙蹲在香料摊前挑拣日落果干时,身后忽然传来虚弱的咳嗽声。回头就看见个穿淡金纱裙的少女扶着墙喘息,她锁骨处的皮肤泛着青紫色鳞片纹路,旁边扛大剑的红发女人正往她嘴里塞药丸。
"慢点喘,我的大小姐。"迪希雅轻拍她的背帮她顺下去,"教令院那帮老学究早晚得遭报应,连自己供的神都能弄丢..."
"纳西妲大人不是丢了!"迪娜泽黛突然激动起来,腕间七枚金镯叮当作响,"前天梦里她还教我跳花神之舞,说「智慧在罐中发芽」..."她从腰间锦囊摸出片皱巴巴的纸,上面画着个发光罐子。
派蒙凑近一闻差点呛到:"是赤王陵防腐剂的味道!我们之前在..."
"你们见过这个?"迪希雅的大剑哐当砸在地上,震飞了旁边偷听的镀金旅团。她一把揪住派蒙的披风,"上周教令院从活力之家抢了三十桶这玩意,说是要搞什么净化工程。"
荧的指尖刚触到图纸,远处突然传来机械鸟的扑棱声。扎瓦夏抱着摞古籍从巷子拐出来,眼镜片上还沾着机油:"哎呀,须弥城还真是小,又见面了,荧和派蒙。这位小姐倒是看着面生,你的病症..."他忽然掏出个赤王时期的水晶瓶,"试试这个薰香?能缓解魔鳞病发作。"
迪娜泽黛刚要伸手,迪希雅的大剑就横在两人中间:"免了,教令院特供的东西我们消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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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我没事的...谢谢,迪希雅也是为我好,麻烦多担待。"
扎瓦夏遗憾地收回手:“真是不识货啊……”
派蒙飞过去绕着迪娜泽黛转圈:"真的没事吗?你脸色比绝云椒椒还红!要不要喝点水?"
荧已解下腰间水囊递去。少女感激地点头,腕间七枚金镯叮咚相碰,在喝水的间隙轻声说:"我叫迪娜泽黛,这位是迪希雅。你们...咳咳...也是来参加花神诞祭的?"
迪希雅的大剑哐当砸在地上,震飞了旁边偷听的镀金旅团:"教令院把诞祭场地挪到大巴扎角落,摆明要冷落草神大人!"
荧悄然按住派蒙,岩元素力在掌心凝成薄刃。图纸上的罐装知识图案正与她行囊里的赤王陶片产生共鸣,迪娜泽黛忽然剧烈咳嗽,指缝漏出的荧光花瓣粘在图纸边缘:"教令院丢失了...咳咳...记载大慈树王陨落的神明罐装知识..."
扎瓦夏的机械笔突然在虚空终端投射出奥摩斯港全息图:"根据《阿赫玛尔航运志》,今晚涨潮时会有批赤王文物靠岸..."他指尖轻划,港口第三艘货船被标红放大,船帆阴影里藏着教令院风纪官的徽记。
迪娜泽黛拽住荧的袖口,魔鳞病斑痕在暮色中泛着诡艳紫光:"纳西妲大人说...咳咳...那件藏品藏着唤醒神明的密钥..."她咳出的新花瓣飘进行囊,与之前收集的组成半个草神纹章。
"港口挂着赤王旗的货船,"迪希雅甩出匕首钉穿偷听的机械蜥蜴,"船长左耳戴三枚金环——但别信他说的任何一个字。"她突然贴近荧耳边,"三十人团最近在沙漠运送的棺材...里面装着活人。"
扎瓦夏的翠玉计算器突然奏响七弦琴旋律,他调试机械鸟的动作顿住:"啊!这曲调是赤王祭祀乐..."袖口纳米虫群悄然钻入被钉穿的机械蜥蜴残骸。派蒙注意到他后颈皮肤下有蓝光脉动,像极了稻妻见过的邪眼能源管。
"旅行者..."迪娜泽黛将半枚琉璃镜片放进荧掌心,镜面倒映出大巴扎的彩绸灯笼,"过几天是小草神的生日。请一定要来花神诞祭..."她虚弱的指尖在荧手背画出教令院禁止传播的草神符号,鳞片碎屑随之渗入肌肤。
迪希雅背起咳血的少女转身离去,大剑在石板划出火星:"记得快些回来,旅行者。"她踢飞的石子精准击落屋檐另一只机械鸟,"毕竟大小姐的梦...再也经不起失望了。"
扎瓦夏捡起散落的古籍,书页间掉出赤王陵星图碎片:"正巧我要去港口测绘古船结构..."他弯腰时,领口滑出的怀表链挂着至冬制齿轮钥匙,"或许能帮你们辨认文物真伪?"
荧凝视镜片中流转的草神虚影,奥摩斯港的海风裹挟着咸腥味拂过面颊。派蒙突然拽她蹲下,指着扎瓦夏鞋跟粘着的荧光花瓣——与迪娜泽黛咳出的完全相同。
圣树顶端的钟声穿透暮色,所有虚空终端同时闪烁三下。扎瓦夏的机械鸟突然失控撞向香料摊,打翻的罐子里滚出沾着沥青的教令院密令卷轴——羊皮纸上「意识收割」的字样正在迅速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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