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淮竹.灭情逐恨,永夜降临,这个“永夜”指的是——珈蓝。
王权弘业的眼眸猛然撞上东方淮竹的双瞳,那份惊诧如同涟漪般在他眼中迅速扩散,难以掩饰地流露而出。
王权弘业永夜竟然是珈蓝!九惑和镜心想抹掉你的一切,让你变成黑狐。
东方淮竹反问:
东方淮竹.你还笑得出来吗?若是珈蓝回来,你想带东方淮竹和心儿的回去,那就更不可能了。
王权弘业正色道:
王权弘业我可以帮你。
见王权弘业神情肃然,再无半分作家之意,东方淮竹的指尖掠过他颈侧肌肤,须臾之间,一抹殷红的扶桑花印记便如绽开的朱砂,悄然浮现于皮肤上。
东方淮竹.这灵力锁住了你的心脉,你若是不听话,我动动手指,就能让你痛不欲生。
王权弘业你还是不肯,相信我。
东方淮竹.对手,是九惑、镜心与黑狐,你区区人类,又能改变得了什么?
东方淮竹.对了,心儿抓了一个人族,想来……应该与你认识。
…………
牢门开启的瞬间,刺目的天光骤然涌入,将漆黑的牢室照得通明,镜心提着灯笼,目光精准落在怔忪发愣的杨一叹身上。
镜心哟,看来恢复得不错嘛。
杨一叹……谢谢。
杨一叹的嗓音已沙哑如磨砂,数日未饮的干渴蚀透喉间,黑暗囚室吞噬了所有光影与声响,连时间的流动都凝滞成永恒的死寂。
可即便如此,他也知晓镜心为他费了好一番功夫,虽说她将自己关押在这儿,但道谢是必需的。
镜心斜倚在方正的青岩上,指尖如冰刃般挑起杨一叹的下颌,墨色瞳仁里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戏谑:
镜心杨一叹,你可是欠我一条命呢,要怎么报答我呢?
杨一叹……你想要什么?
镜心呵!我想要你就能给我吗?
杨一叹我尽力而为。
镜心故作思索一番:
镜心我啊,想要永夜降临,灭情逐恨。
杨一叹闻言,瞳孔骤然一缩,倏地将脸别向一旁,目光如淬了寒冰——这是他不着痕迹的沉默反抗。
杨一叹……换一个。
镜心那就我给当金丝雀吧,你这副样貌我可是欢喜得很。
杨一叹沉吟片刻:
杨一叹好。
当金丝雀总比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中强。
…………
镜心素手轻扬,将命侍女采买来的雪色长袍抛给身后的杨一叹,罗衫曳地,莲步轻移走至瞭望台,广袖微展间,紫藤花帘如流风回雪般簌簌垂落。
镜心把衣服换了,不然别人以为我有杀人放血的癖好呢。
杨一叹垂眸凝视着那件雪色长袍,缓步走向屏风后,褪去旧衣,雪色长袍如夜雾倾泻,覆上他的肩头。
镜心轻阖睫羽,鸦色阴影覆落眼底。她凭栏俯视,长街灯火如昼,人声鼎沸,喧闹繁华尽入眸中。
明日便是花灯节了。
身后的脚步声骤然逼近,镜心眸光一敛,将纷乱的思绪尽数收拢。
她翩然转身,却在视线透过紫藤花缝隙触及杨一叹的瞬间,睫毛轻颤,螓首微扬,唇畔绽开一抹笑意:
镜心玉树临风呐,我算是知道我为何第一时间便看上你了,杨一叹。
面容如玉,一袭素白长袍加身,恍若雪岭孤峰间凌寒盛绽的霜梅,清冽孤傲,衣襟金丝绣鹤纤毫毕现,云纹为衬,似振翅欲穿流云而去,凛然气韵中暗藏几分仙逸天成。
杨一叹的耳垂不争气的泛起绯色。
镜心打趣道:
镜心真是容易害羞,别告诉我你还是个雏吧?
杨一叹沉默不语,镜心打趣的眼神微微一滞。
还是个雏!
镜心顶箱柜里有件崭新的被子,自己去贵妃榻睡,有事叫我。
她透过杨一叹的瞳孔,看见两簇骤然点燃的星火——那是欲脱口而出的惊诧在唇齿间辗转,最终化作一声未成调的鹤唳,悬停在他颤动的喉结上,换了句:
杨一叹我知道了。
金丝雀不是负责暖床的吗?怎么她……?
别看,看就是镜心也是第一次养金丝雀,不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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