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 我爱你”
云城初雪的夜晚，东三环顶层餐厅被包下，落地窗外，长安街的车流如织，霓虹灯闪烁间像碎裂的星河，一簇簇溅在透明玻璃上。马嘉祺坐在窗前，指尖滑过腕间的百达翡丽铂金表，那是去年叶清酒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表盘里刻着一行细小的字体：“愿你此后山长水阔，有我。”他指尖用力，指节微微发白，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行字。
沈霖推门而入，带进一阵冷风，她裹了裹大衣，声音轻得似乎怕打破什么氛围。
马嘉祺她愿意来吗？
马嘉祺没有回头，声音低哑，像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沈霖愿意。“不过她说，‘只是来看看’。”
桌上摆着一张烫金请柬，请柬上的字迹工整而隽永：
“To 叶清酒——如果你愿意，今晚八点，我在初雪里等你。”
落款写着：
“永远差你一场告白的马嘉祺。”
叶清酒站在衣帽间里，手指轻轻掠过高定礼服的衣架，最后停在那件月白色的裙子上。换上后，她站在镜子前，镜中的自己瘦削得像一柄薄刃，锁骨下的朱砂痣在雪光映衬下泛着暗红。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是沈霖发来的定位。
沈霖顶层餐厅，电梯直达。
她回了一个“嗯”，却没有动。直到窗外雪片扑簌簌地撞在窗棂上，她才低声喃喃：
叶清酒这是最后一次。
电梯门打开时，马嘉祺正背对着她调试投影仪。屏幕上循环播放着他们的合照：伦敦公寓里，她窝在沙发上看《梦中》，他将果子递到她嘴边；还有去年冬天，他偷偷将她的名字纹在肋骨处——一个简单的“酒”字。叶清酒站在投影的光晕里，仿佛看到那个字化作了一道未愈的伤疤，隐隐作痛。
马嘉祺来了？
马嘉祺转过身，手里攥着一枚粉钻戒指，雕成银杏叶形状，叶脉嵌着极细的钻石沙，像他们当年在地坛公园踩碎的落叶。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有些颤抖：
马嘉祺阿酒，你愿意——
叶清酒马嘉祺。你爸妈今天又找过我了。
记忆拉回到一小时前。长安街上某间会所内，马夫人将一叠照片推到叶清酒面前，每张都是她与马嘉祺的合影，但她的脸被红笔狠狠划了个刺目的叉。马夫人端起茶杯，祖母绿戒指在灯光下闪着毒液般的光泽。
“叶小姐，嘉祺要娶的人，必须能帮他稳住集团。”
叶清酒条件？
马夫人冷笑一声，语气淡漠：“今晚拒绝他。”
此刻，马嘉祺仍单膝跪在地上，指尖悬在离她手背一寸的地方，迟迟不敢触碰。
马嘉祺我妈是不是威胁你了？
马嘉祺我都能解决的。
叶清酒终于抬眼看向他，泪痣在灯下像一滴即将坠落的雨水。
叶清酒怎么解决？
她声音平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叶清酒娶我，然后和家里断绝关系吗？
话音落下，她往后退了一步，脚下玻璃外墙反射的灯海瞬间碎裂成粼粼波光。
叶清酒嘉祺，我不是不信你爱我。
叶清酒只是我不相信爱能赢。
沈霖赶到时，餐厅里的灯已经全灭了。马嘉祺一个人坐在那里，手里攥着那枚戒指，血痕顺着他的指腹缓缓渗出。
沈霖她走了？
马嘉祺点了点头，忽然自嘲般笑了出来，嘴角勾起一抹苦涩。
马嘉祺她说让我别追。
沈霖那你要听吗？
马嘉祺听个屁。
他猛地起身，把戒指塞进沈霖手心。
马嘉祺帮我给她。
沈霖你不怕她扔了？
马嘉祺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像是赌上了一切。
马嘉祺扔了我再雕。
马嘉祺雕一辈子也雕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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