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酒楼包厢内,窗明几净,湖禾、谷梁、偃余、竖沙等几位西炎老氏族族长围坐案前,正等着上菜。
谷梁氏族长望着窗外熙攘的街道,忍不住感叹: “这中原之地,果然繁华,也难怪陛下想在此定都。”
湖禾氏族长重重“哼”了一声,语气带着不满: “温柔乡、英雄冢!玱玹小儿哪里有半分老西炎王陛下的壮志雄风?想当年……”
话未说完,包厢门被推开,掌柜领着小二进来,端上两道菜摆在案上。
“客官慢用,”掌柜笑着介绍,“这道是西炎炖羊肉,那道是古蜀炙蚕蛹。”
几人看着菜色,都有些惊讶,拿起筷子尝了尝,眼睛顿时亮了。
掌柜见状,笑容更盛: “这炖羊肉可有来历,当年太尊陛下征战在外,一次大捷后犒赏三军,天寒地冻的,就用大锅炖了羊肉,与将领们同食,后来太尊陛下与麾下将领吃饭,必少不了这道菜,至于这炙蚕蛹,是缬祖王后所创,看着吓人,营养却极丰富,当年可是军中伤员的小灶呢。”
几位族长听着典故,脸上都露出缅怀之色。
湖禾氏族长连连点头: “没想到在中原还能吃到地道的西炎菜!把你们厨子叫来,我重重有赏!”
“是。”掌柜应声退下。
几人继续喝酒吃菜,谷梁氏族长咂咂嘴: “许久没吃到这么正宗的西炎菜了。”
湖禾氏族长却仍带着气: “若不是玱玹小儿,我们现在还在老家喝酒吃肉,何至于在此漂泊?”
正说着,掌柜又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一人。
“这位就是方才为诸位做菜的厨子。”掌柜介绍完,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湖禾氏族长等人抬头一看,顿时又惊又惧,只见进来的竟是玱玹!
几人愣了愣,连忙起身行礼: “参见陛下!”
玱玹上前扶起离得最近的湖禾氏族长,又对其他人抬了抬手,
西炎玱玹“诸位请起。”
几位族长看着案上的菜,神色复杂。
谷梁氏族长率先开口,语气带着惶恐: “臣等惶恐,实不知这些菜是陛下所做……”
玱玹脸上露出歉意,
西炎玱玹“都是因为玱玹,诸位爷爷、伯伯才背井离乡来到中原,”
西炎玱玹“连一口地道的家乡菜都吃不上,玱玹有愧。”
西炎玱玹“这两道菜,就当是玱玹的赔礼。”
几位族长听了,更显尴尬,七嘴八舌地说: “陛下盛情,臣等惶恐。”
西炎玱玹“都坐吧,”
玱玹示意众人落座,
西炎玱玹“今日在外,不论尊卑,只论亲疏,爷爷伯伯们不必拘谨。”
等众人坐下,玱玹看向湖禾氏族长,笑着询问,
西炎玱玹“湖禾爷爷觉得,玱玹这菜做得如何?”
湖禾氏族长连忙道: “好!极好!尤其这炙蚕蛹,味道极像当年缬祖娘娘的手艺!”他转头看向谷梁氏族长等人,“你们还记得吗?有一年我们孤军深入敌腹,断了粮草,又受了重伤,全靠缬祖娘娘养的这小小蚕蛹,才活了下来!”
谷梁氏族长等人纷纷点头,唏嘘道: “王后仁慈啊!当年跟着太尊陛下打江山的将士,哪个没受过娘娘的恩惠?”
西炎玱玹“玱玹幼时,常听祖母说起与诸位一起征战的事。”
西炎玱玹“以前,西炎的疆域只有北地西疆;如今,”
西炎玱玹“西起虞渊、东至东海,大半个大荒都在西炎统辖之下,”
西炎玱玹“这都是诸位爷爷和伯伯们立下的汗马功劳。”
湖禾氏族长等人听了,脸上都露出欣慰的笑容。
湖禾氏族长感慨道: “陛下执意留在中原,老臣还以为陛下是被这繁华迷了眼,忘了我们西炎过去的艰难。”
西炎玱玹“我留在中原,从未忘记西炎的过去,”
玱玹语气郑重,目光扫过众人,
西炎玱玹“我走的,仍旧是当年爷爷奶奶带领所有西炎氏族走的路,”
西炎玱玹“就是让西炎繁荣昌盛,让百姓安居乐业。”
西炎玱玹“诸位为西炎立下的功劳,玱玹一刻也不敢忘。”
湖禾氏族长等人闻言,脸上露出激动与欣喜,看向玱玹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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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另一处歌舞坊的房间里,气氛却截然不同。
德岩坐于主位,禹阳在客位相陪,始冉立在下首回话,
西炎始冉“我刚派人打听了,消息确实无误。”
禹阳一拍桌子,恼怒,
西炎禹阳“玱玹为了讨好那帮老家伙,居然不要脸地去做厨子!”
西炎禹阳“哪里有一国之君的样子!”
始冉忧心忡忡,
西炎始冉“玱玹心机深沉,这番惺惺作态、恩威并施下来,”
西炎始冉“湖禾氏那帮老家伙说不定真会被他笼络过去。”
西炎禹阳“五哥,”
禹阳看向德岩,语气带着鼓动,
西炎禹阳“中原我们不能再待了!”
西炎禹阳“与其在这里忍受玱玹作威作福,不如奋起一搏!”
德岩沉默着,手指敲击着桌面。
西炎禹阳“五哥,趁着西炎老氏族还支持我们,”
西炎禹阳“不如就以抵制迁都为名,带着大家回西炎城!”
西炎禹阳“让玱玹留在这里做他的中原王去!”
他压低声音,
西炎禹阳“五哥正好趁这个机会,在西炎城自立为王!”
德岩眼中闪过一丝动摇,显然是意动了。
禹阳见状,加紧游说,
西炎禹阳“五哥,机会难得!若是等玱玹收服了众氏族,”
西炎禹阳“坐稳了王位,我们怕是再无机会了!”
德岩沉吟片刻,猛地一拍案,
西炎德岩“好!始冉,你拿着我的帖子,去请各氏族族长前来议事,”
西炎德岩“我们这就回西炎城!”
禹阳和始冉脸上顿时露出振奋之色,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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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