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傍晚,凤凰林里落英缤纷,簌簌的花瓣如同碎雨般飘落在地。
玱玹独自一人走在林中,背影透着难以言说的压抑与痛苦,老桑揣着一肚子困惑,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老桑“陛下……您为何心情不好?”
老桑实在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
玱玹望着眼前如火如荼的凤凰花,恍惚间竟与朝云峰上的景致重合,他声音发紧,带着压抑的痛楚,
西炎玱玹“曾经以为,只要我能把紫金顶变成朝云峰,就能回到过去。”
西炎玱玹“可就算在辰荣山上种满凤凰树,又有何用?”
西炎玱玹“一步错,步步错,我已经没有机会了!”
老桑更糊涂了,
老桑“陛下哪一步错了?”
西炎玱玹“我也不知道哪一步错了。”
玱玹的声音里满是茫然与难过,
西炎玱玹“一路行来,似乎每一步都是当时唯一的选择,”
西炎玱玹“可偏偏结果就是错了。”
老桑“就算错了也不怕啊。”
老桑挠了挠头,认真地安慰道,
老桑“枯木都能逢春再绿,何况人呢?只要有心,肯定还有机会。”
玱玹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眼前飘落的凤凰花,花瓣沾在他的衣襟上,如同凝固的血痕。
西炎玱玹“真还能有机会?”
他喃喃自语,像是在问老桑,又像是在问自己。
老桑“当然!”
老桑拍着胸脯,信心满满,
老桑“只要是陛下想做的事,就一定能做到!”
玱玹望着漫天飞舞的花瓣,轻声开口,
西炎玱玹“希望如你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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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老西炎王的寝殿内。
老西炎王倚在榻上,脸色苍白,呼吸略显急促,看上去病容满面,精神萎靡,德岩与禹阳站在榻前,脸上满是“忧心忡忡”。
西炎德岩“迁都之举必定会动摇西炎根基,儿臣以为万万不可。”
德岩率先开口,语气沉重,
西炎德岩“可儿臣看陛下虽未明说,却已有迁都之意,”
西炎德岩“还望父王出面阻止。”
禹阳也连忙附和,
西炎禹阳“儿臣的劝谏,陛下怕是听不进去,终究还得父王出面才行。”
老西炎王刚要说话,却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身子都跟着颤抖。
“父王!”德岩与禹阳连忙上前,作势要扶。
老西炎王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摆了摆手,声音虚弱,
西炎王“朝堂之事,我已是有心无力了。”
舟山端着药碗从外间进来: “太尊,该喝药了。”
老西炎王颤巍巍地接过药碗,指尖微微发颤,
西炎王“你们下去吧。”
德岩看着老西炎王虚弱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禹阳还想再说什么,德岩暗地里对他摇了摇头,禹阳便把话咽了回去。
西炎德岩“请父王保重身体,儿臣告退。”
德岩躬身行礼。
西炎禹阳“儿臣告退。”
禹阳也跟着行礼。
两人转身离开,刚走出寝殿,禹阳便忍不住询问,
西炎禹阳“五哥刚才为何阻止我?如今朝堂上玱玹一日比一日强势,”
西炎禹阳“若父王不出面,他定会不顾我等反对,执意迁都!”
德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西炎德岩“父王如今有心无力,凭你我,已经无法阻止玱玹了。”
西炎德岩“不过他执意迁都,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禹阳一愣,
西炎禹阳“此话怎讲?”
西炎德岩“玱玹此举,必会得罪大半不愿迁都的西炎老氏族。”
德岩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
西炎德岩“众人对他越不满,对我们岂不是越有利?”
禹阳恍然大悟,眼睛一亮,
西炎禹阳“没错!这些人不肯换都城,那么……就该换君王了!”
德岩与禹阳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老谋深算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玱玹失势的那一天。
寝殿内,待德岩二人走远,阿婼与小夭从内室走了出来,走到老西炎王面前。
皓翎玖瑶“外爷,您对迁都之事怎么看?”
小夭担忧地问道。
老西炎王瞬间敛去了方才的虚弱,将药碗稳稳放在案上,神情凝重,
西炎王“我怎么看并不重要,关键是玱玹怎么做。”
西炎王“自古以来,迁都之事阻力重重,”
西炎王“若是处理不当,恐怕会君臣离心,滋生祸端,”
西炎王“甚至有可能像皓翎当年一样,爆发‘五王之乱’。”
阿婼闻言,眉头也紧紧皱起,眼中满是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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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