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还若木花

是夜，大明殿外的石阶上，宫灯在檐廊下摇曳，将周遭照得一片通明。

玱玹与阿婼并肩坐着，一人抱着一坛酒，夜风拂过，带着几分凉意。

皓翎婼“这么多年，只有今晚的酒喝得最畅快。”

阿婼笑着举杯，往唇边送了一口。

玱玹笑了笑，没说话，只是仰头饮了一大口酒。

阿婼好奇地凑近他，眼眸亮晶晶的，

皓翎婼“明明拥兵自立是条捷径，你却按兵不动，”

皓翎婼“是不是早就笃定外爷会选你？”

西炎玱玹“怎么可能？”

玱玹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

西炎玱玹“我知道，一旦爷爷宣布德岩为储君，”

西炎玱玹“我再动手，就要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西炎玱玹“可我就是想赌一把，”

西炎玱玹“赌爷爷明白，我想要的西炎，究竟是什么样子。”

皓翎婼“若他不明白呢？”

玱玹傲然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西炎玱玹“路有很多条，但王位只有一个。”

西炎玱玹“无论枯骨浴血，还是孤注一掷，都要走上去。”

阿婼轻叹，

皓翎婼“你与外爷倒是心意相通，他赌你不会兵变，”

皓翎婼“你赌他传位于你，这一次，你们都赢了。”

西炎玱玹“我很感激爷爷，”

玱玹的语气里满是欣悦，

西炎玱玹“不仅因为他给了我王位，”

西炎玱玹“更因为他懂我想做一个什么样的君王。”

阿婼真心为他高兴，从怀里掏出那朵若木花，递过去，

皓翎婼“这朵花，该还给你了。”

玱玹愣住，没有接。

阿婼把花塞进他手里，笑了笑，

皓翎婼“这若木花是四舅娘临终前留给你的，”

皓翎婼“让你送给最心爱的女人，我可不能要，你快收好吧。”

玱玹握着那朵莹白的花，指尖微微颤抖，到了嘴边的表白几乎要脱口而出。

西炎玱玹“阿婼，我、我……”

他紧张地盯着阿婼，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阿婼好笑地歪头看他，

皓翎婼“我、我什么？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直说？”

玱玹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紧紧锁住她晶莹的眸光，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西炎玱玹“我……”

他张了张嘴，最终却泄了气，

西炎玱玹“我很……感激你。”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怯懦。

他怕，怕这话说出口，连眼前这点安稳都会被打破，连这份相依相伴都要失去。

阿婼笑斥一声，伸手拍了他一下，

皓翎婼“说什么傻话？我们俩是一条命！感激？我看你是讨打！”

玱玹黯然苦笑，默默用灵力将若木花收好。

阿婼看他脸色沉沉，似有心事，便询问，

皓翎婼“多年夙愿得偿，你似乎也没那么高兴？”

玱玹望着眼前灯火辉煌的宫阙，雕栏玉砌在夜色中沉默矗立。

西炎玱玹“是啊，我也奇怪，”

他轻声感慨，

西炎玱玹“我们终于走到最高处了，好像也没想象中那么高兴。”

西炎玱玹“总觉得路还长，身上的重担非但没轻，反而更重了。”

阿婼顺着他的目光远眺，眼中也满是感慨，

皓翎婼“你如今是西炎王了，”

皓翎婼“一国之君，不再仅仅是玱玹，担子自然更重。”

西炎玱玹“我当初立志要做西炎王，”

玱玹的声音带着一丝怅惘，

西炎玱玹“只是为了守护亲人，不想再面对生离死别时束手无策。”

皓翎婼“我知道。”

阿婼的声音温柔得像晚风。

兄妹两人并肩坐在石阶上，不再说话。

宫灯的光晕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仿佛从年少到如今，从未分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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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