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殿内,西炎王的目光如鹰隼般紧盯着玱玹。
玱玹终是低头,缓缓跪下,脊背却依旧挺直,自始至终未曾承认有错。
西炎王“都起来说话。”
西炎王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德岩应声起身,趁热打铁地谏言,
西炎德岩“父王,刺客之事尚未查清,目前最有嫌疑的便是玱玹。”
西炎德岩“儿臣虽不愿相信,”
西炎德岩“但刺客身上的若木汁纹身已逾三十年,实在是证据确凿。”
西炎玱玹“爷爷明鉴,孙儿对此一无所知。”
玱玹抱拳,声音沉稳。
湖禾氏族长上前一步,“纹身虽是孤证,但若为陛下安全计,臣奏请陛下将玱玹殿下暂时幽禁,待查清真凶,再还殿下清白不迟。”
皓翎婼“外爷,我有话想说。”
阿婼突然开口,打破了殿内的凝重。
西炎王“你说吧。”
西炎王看向她,语气稍缓。
阿婼目光扫过德岩与湖禾族长,笑了笑,
皓翎婼“舅舅和湖禾族长言辞犀利,”
皓翎婼“可我想问一句,你们觉得玱玹是聪明人,还是笨蛋呢?”
德岩狐疑地盯着她,未发一言。
湖禾族长冷笑: “殿下自然是聪明人。”
皓翎婼“天下皆知若水族与玱玹的关系,”
阿婼笑意更深,
皓翎婼“若木汁的纹身,就相当于在死士胸膛上刺了‘玱玹’二字。”
皓翎婼“五舅舅,您会给自己养的死士身上刻上‘德岩’两字吗?”
西炎德岩“荒唐!一派胡言!”
德岩怒不可遏道。
皓翎婼“不过,这个嫁祸的人也很聪明。”
阿婼慢悠悠地说,
皓翎婼“他明白,只要帝王的疑心动了,杀机一起,”
皓翎婼“纹身不过是个引子,想要找‘意图不轨’的证据,多的是!”
德岩正要反驳,阿婼却直视着他,眼神锐利,
皓翎婼“毕竟,不管是玱玹,还是舅舅,都是西炎王的血脉,”
皓翎婼“有谁不想要王位呢?五舅舅只怕也暗中做了不少努力吧!”
西炎德岩“你休要信口雌黄!”
德岩气得浑身发抖。
皓翎婼“哦,外爷,您听到了?”
阿婼转头对西炎王笑道,
皓翎婼“原来五舅是无意王位,胸无大志,从来没做过任何努力!”
西炎德岩“皓翎婼!”
德岩气怒交加,指着她,
西炎德岩“这是西炎朝政,岂容你胡言乱语,横加干涉?”
皓翎婼“当年我娘领兵出征时,五舅舅在哪里?”
阿婼依旧气定神闲,
皓翎婼“若五舅舅能阻止我娘‘横加干涉’西炎朝政,”
皓翎婼“我们姐妹三人就不会变成没娘的孩子了!”
德岩被堵得脸色铁青,指着阿婼,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西炎德岩“你!你……”
西炎王面无表情,目光转向玱玹,
西炎王“你想杀我吗?”
玱玹再次跪下,神色沉着,
西炎玱玹“爷爷,不是我。”
西炎王“你在辰荣山,只是修葺宫殿吗?”
西炎王追问,语气冰冷。
西炎玱玹“孙儿一直谨记爷爷的教导,”
西炎玱玹“努力做好身为西炎王子孙该做之事。”
玱玹答得恭敬。
西炎王盯着他看了许久,玱玹跪得纹丝不动。
西炎王“我相信,这次的刺杀不是你主使。”
西炎王终于开口,
西炎王“你回去吧。”
玱玹磕头,
西炎玱玹“谢陛下圣恩,孙儿告退。”
阿婼与玥璃也随之跪下磕头,阿婼脸上带着甜美的笑,
皓翎婼“谢谢外爷。”
三兄妹相携离去,背影挺拔。
德岩盯着他们,眼中满是不甘与阴狠,却终究不敢再言语。
偏殿内,赤水丰隆已是满脸笑意,
赤水丰隆“平时觉得阿婼性子温和,极好相处,没想到这么厉害!”
赤水丰隆“德岩怎么回答都不是,只能气得张口结舌‘你,你!’”
他学着德岩的模样,惹得涂山珩也忍不住弯了弯唇。
赤水丰隆“口齿如此伶俐,”
赤水丰隆带着几分自嘲的宠溺,
赤水丰隆“将来若娶了她,只能凡事都让着,可不敢和她吵架。”
涂山珩闻言,看向赤水丰隆的目光微微一沉,方才的笑意渐渐消失。
赤水丰隆“今日总算是平安过了一关,”
赤水丰隆未察觉他的异样,轻松道,
赤水丰隆“待会儿回轵邑,定要好好喝酒庆祝一番。”
涂山璟“恐怕这泽州城,易进难出。”
涂山璟忧心忡忡道。
赤水丰隆“此话怎讲?”
涂山璟正要回答,殿门忽然被推开,西炎王带着舟山走了进来。
赤水丰隆、涂山珩、涂山璟连忙拱手行礼,身为四世家的族长与继承人,他们无需行跪拜礼。
“陛下。”三人齐声问候,目光中皆带着一丝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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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