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辰荣山紫金宫前,日光炽烈,照亮了刚竣工的大明殿。
殿宇宏伟壮观,飞檐翘角直指苍穹,琉璃瓦在阳光下折射出金碧辉煌的光泽,宛如蛰伏的巨兽,镇守着这片土地。
殿前广场上,身穿盔甲的侍卫们肃立如松,甲胄在光影中泛着冷硬的光。
玱玹身着玄色礼服,腰束玉带,与赤水丰隆、赤水昭、辰荣馨悦、辰荣熠等人并肩而立,身后是中原各氏族的族长,皆是正装革履,神色肃穆。
中原氏族的族长们望着眼前的大明殿,交头接耳间难掩激动。
有人伸手抚摸着殿前的石柱,指尖触到温润的石材,眼眶微微发红: “想当年战火纷飞,殿宇倾颓,以为再也见不到这般景象了……”
瞫氏族长感慨道: “这位王孙殿下确实有过人之处,修葺宫殿本是琐碎沉闷的差事,四十年如一日兢兢业业,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周围众人纷纷点头附和,唯有樊氏与郑氏族长面色沉郁,嘴角紧抿,一言不发。
赤水丰隆听着众人对玱玹的赞誉,嘴角忍不住扬起笑意,目光却在人群中扫了一圈,低声对赤水昭嘀咕,
赤水丰隆“奇怪,这么重要的日子,璟怎么没来?”
赤水昭“许是被族中事务耽搁了。”
话音刚落,钟鼓齐鸣,声震云霄。
赤水丰隆立刻收敛神色,身姿挺拔如松;方才低语的族长长老们也纷纷噤声,齐齐转向大明殿方向,屏息等待。
大宗伯身着祭服,高声唱喏: “吉时到,谢土仪式开始!”
玱玹从人群中走出,步伐沉稳地站到殿前的祭台前。
阳光落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辰荣馨悦站在人群中,望着他的背影,眼中的爱慕几乎要溢出来。
玱玹面朝大明殿,神色庄重,缓缓叩拜下去,声音清朗而有力,
西炎玱玹“畏天之威,于时保之。”
西炎玱玹“今大明殿落成,西炎玱玹率中原诸氏族在此谢土祈安,”
西炎玱玹“愿国泰民安,四海升平……”
在场众人皆跟随他叩拜,额头即将触地的瞬间……
“轰隆——!”
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大地仿佛都在颤抖。
大明殿的梁柱骤然断裂,琉璃瓦如雨般坠落,雕花的飞檐轰然塌下,整座宏伟的殿宇在众目睽睽之下,以摧枯拉朽之势坍圮,扬起漫天尘埃。
玱玹猛地抬头,瞳孔骤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怎么回事?!”
“殿塌了!”
人群中爆发出震耳的哗然与惊呼,方才还激动垂泪的族长们目瞪口呆,有人甚至被惊得瘫坐在地。
辰荣馨悦站在原地,脸色煞白,浑身微微颤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恐慌。
漫天烟尘中,坍圮的殿宇残骸狼藉一片,与方才的辉煌壮丽形成刺眼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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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炎城上垣宫正殿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御案上堆叠着厚厚的奏章,全是弹劾玱玹的折子,字迹密密麻麻,透着中原氏族的愤懑与不满。
舟山垂首侍立在侧,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西炎王拿起一本奏章,快速翻阅着,又拿起一本,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看不出半分情绪波动。
禹阳瞅着父王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开口,
西炎禹阳“父王,看来这些年玱玹是毫无长进,”
西炎禹阳“连修个宫殿都能修塌,也难怪惹来这么多中原氏族的弹劾。”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德岩则上前一步,语气看似公允,
西炎德岩“父王,虽说大明殿坍圮之事未必就与玱玹有关,”
西炎德岩“但此事毕竟震动中原,总得给各氏族一个说法才行,”
西炎德岩“不然怕是难以服众。”
西炎王将手中的奏章扔回案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抬眼看向德岩,声音平淡无波,
西炎王“依你之见,该如何?”
德岩躬身,
西炎德岩“儿臣以为,既然中原氏族怀疑玱玹贪墨工程款、督工不力,”
西炎德岩“不如派使臣去中原彻查此事,将真相公之于众。”
西炎德岩“若是中间有误会,也能还玱玹一个清白,洗脱污名。”
西炎王沉默片刻,缓缓吐出一个字,
西炎王“允。”
德岩与禹阳对视一眼,连忙躬身行礼,“父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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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