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许敏坐在杨博文对面给弄三明治就一眼看出来说着“昨晚没睡好,还感冒了,怎么回事?”
杨博文愣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意识到自己在这几分钟里咳了一两声嗽,他妈妈却一眼注意到。
幸福可能也是,日子多忙,一家三口都能够一起吃早餐,杨译抬头看了儿子好几眼“记得吃药,注意自己身体行不?”
杨博文行。
为了杨博文的学习,杨父母花费百万在茶礼兮买了套学区房,只为了让孩子步行学校近一些,安全一些。
许敏在家门口把热好的甜牛奶给杨博文,总要看着校服整洁,肉眼可见的一副好学生样子说两句“乍一看就是个好学生啊,咋想的早恋呢博哥?”
好学生出门上学了,一路上咬着牛奶吸管,一副厌世脸似的,许敏站在高楼大厦看着他走出小区门口才放得下心去做自己的事去。
结果一出小区们,杨博文就洋溢起笑来,因为他男朋友早已在外等候多时,一手牵住他,一手摇晃了晃手上的药店袋子说着、
左奇函白盒子的一天两粒,黄盒子的一天一粒。
杨博文什么东西?
他咬着牛奶吸管侧过脸来盯着对方看,却被骨节分明的手掰过脑袋去指示他看前面的路。
左奇函昨天吃了冰的今天不感冒才怪。
他了解杨博文,这人天一冷吃点凉的自己就得凉凉。
杨博文那你还准我吃?
左奇函就是要让你长教训。
左奇函以后要经得起诱惑,不然别人把你拐走了都不知道。
俩人步伐一致,好像这辈子都走不散的那种。
再没过几步就到校门口的大樟树下了,樟树很苍老了,大家都称为许愿树,杨博文不信但也许了和左奇函在一起一辈子的愿望。
左奇函不想说再见,就那么静静看着他。
杨博文拿过他手里的药,嘴角不自觉上扬说、
杨博文我不会跟别人走。
杨博文只是因为面前的人是你,你朝我勾勾手,我就想跟你走了。
而后踮起脚在姓左的少年脸颊上留下一个没有印记的吻。
他羞答答跑进校门口,是不是回头看看。
他的那段话很含蓄,但左奇函读得懂。
杨博文是想告诉他,他这辈子,非他左奇函不可了。
批了三天假,左奇函就像个家长似的接送了他家小学霸三天,带杨博文在午饭和晚饭间吃辣的吃野的。
他教会杨博文很多道理,但他从没告诉杨博文世间也是有多痛苦,反而喜欢给杨博文买很多糖。
第三天的晚饭后,杨博文知道他快要走了,挺没心思吃饭的,随便敷衍了两口,之后就被左奇函惩罚似的吻了好久。
最后在去往机场都是出租车上依偎在杨博文肩膀边上睡着了,杨博文真的好想哭,他是有多知道左奇函自己兜里几斤几两的钱,从没有用来住酒店都是在麻将馆子里对付几下睡眠,其余就爱给杨博文买吃买玩的。
他该怎样回报左奇函呢,以钱吗?那太打击他自尊心了,于是他想发誓,再爱左奇函多一点。
告别的那几分钟里,左奇函把杨博文抱得紧紧的,皂角清香钻进他的鼻腔里,再过几个小时就闻不到了。
他不看杨博文,他晓得这个小哭包大概是哭了的,所以他也不敢看,怕看见了就舍不得走了。
明明总分来,却还是一如既往的三个字——舍不得
左奇函沙哑了好久的嗓子说出几个字,转身便走。
左奇函男朋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