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与上旋球

凛的惩罚来得比晨训更早。当我盯着便当盒里的玉子烧发呆时，左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捏碎了煮鸡蛋。蛋黄顺着指缝滴在《网球月刊》上，正好污损了南次郎的专访照片。

【在想妹妹的便当吗？】凛的虚影从蒸汽中浮现，他舔掉我耳后的蛋液【这具身体可没有栖川由纪这个妹妹呢】

铝制饭盒被捏出凹痕，我压低声音：“至少让我保留记忆......”

【不行哦~】他突然扯开我的运动服领口，指尖划过锁骨处的001编号【小悠现在连心跳都属于我，昨晚梦到妹妹时这里跳得好吵】

网球部的晨雾还未散尽，部长小林已经在练习发球机。就在我弯腰系鞋带时，凛突然把重力调到1.5倍。膝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差点跪倒在潮湿的塑胶场地上。

“荒井君！快来做多球训练！”小林扔来的网球砸中我后脑，前世养成的条件反射让身体自动侧翻接球。黄绿色小球在视网膜上分解出32条旋转轨迹——这是昨天晚上扶老奶奶过马路换来的动态视力强化。

【任务发布：连续回击50个上旋球】凛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失败就把含有妹妹的记忆替换成我】

发球机喷出第一颗球时，我注意到小林调整了齿轮。原本普通的上旋球突然变成不规则弹跳，这分明是三年后切原赤也的"指节发球"雏形。

“手肘抬高3厘米！”我喊出这句话的同时，凛突然切断了我对肌肉的控制。球拍在即将触球时诡异地倾斜，手腕传来韧带撕裂的剧痛。

【犯规提示：禁止指导其他男性】凛的手上凭空出现了一条锁链，死死的缠住了我的脚踝【惩罚开始】

视野瞬间蒙上血雾，却能清晰看到球的旋转轴。身体在惩罚机制下自动改用单反，拍面擦过球体下沿的刹那，黄绿色小球划出彩虹弧线——这是栖木悠生前为妹妹经常表演的"彩虹挑高球"，那是栖木悠的拿手球技。

“呼……荒井，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滑步截击？”小林部长的声音像隔着水传来。我跪在底线剧烈喘息，看着自己颤抖的右手在空气中抓握，仿佛还能摸到妹妹化疗后稀疏的头发。

晚上到家后我又是先去了浴室，准备用凉水冲去一身的汗水与疲劳。

淋浴间的水声掩盖了系统提示音。当我对着雾气涂抹沐浴露时，他提高了音量【检测到宿主意识波动，启动记忆检索】

脑袋传来强烈的剧痛，手不禁剧烈颤抖起来让花洒瞬间砸在地上，我蜷缩在隔间里看到走马灯：妹妹的病房、卡车刺目的远光灯、凛在数据洪流中裁剪记忆胶片的侧脸。最后定格在车祸瞬间——本来正常驾驶的卡车无缘无故突然变道朝着妹妹撞过去，以及我飞扑过去的身影。我意识到是被凛修改了轨道。

“是你杀了我！”我捶打瓷砖的手被凛的虚影握住，他舔舐我指关节渗出的血珠：

【正确说法是，我选择了你】他的瞳孔裂变成钟表齿轮【毕竟能在车祸瞬间推开妹妹的人，灵魂波长最适合承载我的爱呢~】

深夜的储物柜泛着冷光，我擦拭球拍时突然开口：“凛，我会永远当荒井将史吗？代替他在网球王子的世界里生活。”

系统提示音炸响三遍，凛的投影从月光中析出时带着罕见的焦躁：【小悠终于问了呢】他扯开西装露出心口的黑洞，里面翻滚着无数世界的光影碎片：

【等吃完这个世界的剧情线，我们就去《黑子的篮球》世界，或者去《棋魂》里和你喜欢的进藤光下棋】他的手指插进我胸口锁链【后面的每个世界你都会用原本的身体，毕竟...】

冰凉的唇突然贴上我的眼皮：【我想吃掉最真实的栖木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