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雨苼略施些拳脚,教书先生很快同意教导贫民出身的武星宇,每天都会来教导三个时辰。
已经知道了这些人的做事效率,赵雨苼也就不急着去杀慕容复,她是很听劝的人。
她也待在这个庭院中,精心养护无我剑,时不时也出去一趟,武星宇不知道她去干了什么,只知道每次她回来后,京都都会恐慌好久,因为,又有一个皇亲国戚被灭门,而官府至今仍未找到凶手。
再加上司家造反之事,皇帝龙颜大怒,京都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夜幕悄然降临,清风轻拂而过,携带着丝丝凉意与细密的雨滴。那雨,如烟似雾,将世间万物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意境之中,仿佛为这静谧的夜晚披上了一层轻柔的纱衣。
咔嚓——
武星宇正在练字,听到声响,连忙起身走出去看,见是赵雨苼回来了,眼中闪着光,忙去迎接她。
“师傅!您回来了,可要吃食?我在厨房还热着些饭菜。”
是他特意做的。
赵雨苼身披一袭黑色斗篷,白皙而精致的脸庞半掩在斗篷投下的阴影之中,增添了几分神秘莫测之感。武星宇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她缓缓转过头来,目光如寒星般落在他的身上。红唇微启,吐出的话语却似冬日凛冽的北风,带着刺骨的冰冷。
“我不是你师傅,别再叫错了。”
她轻轻将斗篷掀开,那张精致绝伦的脸庞瞬间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烛光之下。柔和的光线洒在她的面颊上,为本就动人的轮廓添上了一抹朦胧而迷离的美感。
然而,她却再没多看他一眼,只是淡然转身,径直绕过他的身影,步履轻盈却坚定地走向自己的房间。
“还有,我不饿。你专心识字练功才是最主要的,这些没必要的就算了。”
武星宇脸上满是落寞,他有很认真的学,今天他学了很多字,先生都夸他天资聪颖……
第二天,赵雨苼没有出门,她待在院子中仔细擦拭无我的剑身,注意到有人来了,她抬眸望去,“有事?”
武星宇紧握着手中那本泛黄的武功秘籍,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经过这些时日的悉心调养,他再不是当初那个瘦弱不堪的小男孩了。随着营养的改善,他的身体渐渐强壮起来,个头也拔高了不少。如今,他圆润的脸庞上多了一抹健康的红润,婴儿肥让他的面容显得格外精致可爱,即便只是随意站立,也能让人窥见他未来俊朗不凡的风姿。
“师…老师,这个招式我不太明白,您可以教教我吗?”
赵雨苼闻言,将剑收入剑鞘,接过秘籍看了眼,“你先演示一遍,我看一下。”
见她答应了,武星宇双眼满是惊喜的星光,用力的点头,“嗯!”
立定,抬手起式……赵雨苼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错了,手抬太高了。”
“大腿发力才对,重来。”
“这里手臂要直,腰不能弯,重来。”
“重来,动作要连贯,不然就是失误,敌人一杀一个准。”
“错了……”
“重来……”
几个时辰悄然溜走,武星宇已是疲惫至极,浑身上下几乎被汗水湿透,脸颊涨得通红,呼吸急促而紊乱。另一边,赵雨苼却从容不迫地坐回石凳,她气定神闲地倒了一杯水,轻抿一口,神情间透着一股淡然自若。
小屁孩儿果然还是太弱了。
“老…老师,多谢老师指导。”武星宇气喘吁吁地说完一句,勉强站立,他不想在老师的面前失态。
喝了口水的赵雨苼看了他一眼,“还是太弱了,继续练习。”
她完全不知道什么是嘴下留情,只实话实说。
这几日,赵雨苼一直留在庭院之中,武星宇欢喜得如同得了至宝。
他隔三差五便跑来向她请教,尽管每次都会被批得体无完肤,可他并未气馁,反而越挫越勇。
赵雨苼看在眼里,不得不承认,他的确进步神速。这般天赋与毅力,也难怪他会被视为未来的天选之子,果真是天资过人,不可小觑。
一晃眼,一个月过去了,在赵雨苼的严苛而不松懈地教导下,武星宇终是学有小成。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她如同夜色中的幽影,在京都之内悄然行动,慕容复麾下的心腹已被她斩杀了差不多七成。
传闻,当慕容复得知这一消息时,大发雷霆,只因许久未能追查出凶手丝毫痕迹。盛怒之下,他竟气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那般失态狼狈的模样,恐怕是平生少见。
司家的进攻势如破竹,如狂风骤雨般猛烈,慕容复的地盘正在一一失去,反军的铁蹄也已经在逐渐逼进京都,而他又因赵雨苼的搅局乱杀而失去不少得力助手,雪上加霜不外如是。
他的权势,他的地位,他引以为傲的所有,此刻仿若风中残烛,摇曳不定,随时可能化为乌有,正如风中落叶,摇摇欲坠。
赵雨苼独坐于庭院中,指尖轻抚过剑身,那冰凉的触感却带给她难得的心安。落日余晖洒满四周,为她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金光,心中是难得的宁静。
她忽然想起,她好像从未如此观赏过落日,宁静详和,无波无澜。
这是她所不习惯的,所以她觉得不自在。
闲得蛋疼了。
正当她准备再去找点事做时,有人来了。
他身着一袭剪裁得体的长袍,白色长袍如同月光倾泻而下,点缀其上的绿色与棕色花纹如山林间流淌的溪水般自然灵动。
那一条精致的腰带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形,腰间悬挂的一枚小巧玉佩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仿佛诉说着岁月沉淀下的故事。
他的发丝乌黑如墨,柔顺得宛若绸缎,在风中轻扬却不失整齐。一缕头发用一根细绳轻轻束起,融入高雅的发髻之中,尽显古典韵味。
他的眉眼间不再只有当初的天真和纯粹,那双柔情的眼透露出一种历经时间打磨后的沉稳,却又带着一抹温柔贵气,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意与亲近之感。
来人正是司以琛。
“赵姑娘,好久不见。”
眼前之人,正是那个几乎重塑了他一生的存在。
若非她当初的出手相救,此刻的他恐怕早已沦为他人刀下的亡魂,消散于这冷酷世间。也正是因着她的点醒,他才从那个虚幻的太平美梦中醒来,直面这世间的疮痍与苦难。
而今,经历了种种磨砺,与祖父的重重考验,他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再次见到她时,胸中的波澜难以平息,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声低唤:“赵姑娘……”
“你是谁?”
武星宇察觉有陌生人来访,迅速从里屋窜出来,站在赵雨苼面前,对着司以琛满眼敌意和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