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蒂》

作者捏嘿嘿。

作者我又回来了。

作者这篇，双生花姐妹。

作者亲情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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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雨丝缠在青瓦上，像姐姐苏念安鬓角的银线。她站在药房里，正往牛皮纸袋上贴标签，忽听木门"吱呀"响，带着一身酒气的苏念晚跌了进来。

"又去醉仙居了？"苏念安放下药杵，目光扫过妹妹染得通红的指甲，那颜色像极了她们幼时偷摘的胭脂果。念晚晃了晃手里的酒壶，金铃铛在腕间叮当作响："医馆太闷啦，姐你闻闻，这可比你的苦艾草香好闻多了。"

药碾子在石臼里发出钝响。念安转身继续碾着川贝，声音轻得像檐下的雨："下月就是你的及笄礼，该收收心了。"铜镜里映出念晚挑眉的模样，她晃到姐姐身后，将一朵沾着露水的芍药插在她发间："我才不要像姐姐这样，整天对着药罐子，做人人夸赞的苏大小姐。"

惊雷在雨夜炸响时，念安正在给邻村的张婶煎药。偏厅传来瓷器碎裂声，她握着烛台跑过去，只见念晚蜷在紫檀木椅上，浑身发抖，发间的芍药已被冷汗浸透。那是她们十二岁那年的雷夜，姐妹俩在后山迷了路，滚下陡坡时念晚护着她，后背被尖石划出道寸许长的疤。

"不怕，姐姐在。"念安将人裹进织锦毯，指尖抚过妹妹后颈凸起的蝴蝶骨。念晚把脸埋进她颈窝，声音闷得像浸了水的纸："那些人说......说我是妖怪，生来就该给你当替身。"

药香混着铁锈味漫开。念安想起三天前，父亲带她们去参加镇北王的寿宴，念晚因穿了与她同色的罗裙，被母亲狠狠责罚。铜镜里，两人并肩而坐的模样，像极了后院那对并蒂莲——一朵开得端端正正，一朵偏要斜生着，却都沾着同一池月光。

入夏时，镇上来了位游方道士。那人盯着念晚眉心的朱砂痣，捋着胡子直摇头："双生花，一荣一枯，此女命数不祥，恐克亲族。"父亲的茶盏在石桌上碎成齑粉，念安看见念晚攥着袖口的手背上，青筋突突跳动，像她们偷养在后院的那条小青蛇。

"我要去闯荡江湖。"月圆之夜，念晚背着包袱站在院门口，发间别着她们去年一起雕的木蝴蝶。念安将一个锦囊塞进她手里，里面是金疮药和安神散，还有半块双鱼玉佩："记得每月初一寄信回来，若遇危险......"

"知道啦！"念晚挥挥手，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与念安的影子在青石板上缠成一团，"姐姐好好守着医馆，等我成了大侠，就给你盖间全天下最气派的药房！"

秋风卷着落叶掠过屋檐时，念安收到第一封信。泛黄的宣纸上，字迹力透纸背，写着"今日路见不平，揍了个欺男霸女的纨绔"，落款处画着只歪歪扭扭的蝴蝶。念安摸着纸上的墨点，忽然笑出声，茶盏里的菊花晃了晃，落了几片进药方里。

冬雪初霁那天，念晚是被人抬回来的。她怀里抱着个昏迷的小女孩，后背的粗布衣裳浸着血，那道陈年旧疤被撕开，露出狰狞的新伤。"山贼......劫镖。"她扯着念安的袖口，发间还沾着草屑，"这孩子父母双亡，我想......"

"先治伤。"念安的声音发颤，指尖却稳如磐石。药炉里的火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念晚忽然伸手抓住姐姐的手腕："他们说我是灾星，可这孩子叫我'恩人'。"念安低头替她敷药，睫毛上凝着水汽："你是我的福星。"

次年春分，医馆后院的并蒂莲开了。念晚扎着利落的马尾，正在教小女孩认草药，金铃铛混着她的笑声，惊起檐下的燕子。念安抱着药箱经过，听见小女孩脆生生地问："晚晚姐姐，你和念安姐姐为什么长得一样呀？"

"因为我们是双生花呀。"念晚摘下一朵蒲公英，轻轻吹向初升的太阳，"一朵负责开在阳光下，一朵负责去风里找故事，可根须永远连在一起。"

念安摸了摸胸前的双鱼玉佩，另半块正系在念晚腰间。春风拂过药架，将两姐妹的影子叠成一片，像两枚并蒂的花瓣，在时光的池子里，漾起永不消散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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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