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改篇的

作者宝宝们轻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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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海底，暗无天日。

敖丙盘踞在冰冷的玄铁柱上，银蓝色的鳞片在幽暗的海水中泛着微弱的光芒。他的龙尾缠绕着粗重的锁链，那是天庭施加给整个龙族的千年枷锁。四周，无数巨龙被同样的方式囚禁在这海底炼狱，他们的低吟在深海中回荡，如同永不停息的哀歌。

"丙儿。"

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敖丙抬头，看见父亲东海龙王敖光缓缓游来。与其他龙族不同，敖光的龙角上戴着象征龙王身份的金环，但同样被锁链束缚。

"父亲。"敖丙低下头，龙须随着水流轻轻摆动。

敖光凝视着儿子，眼中既有骄傲又有难以掩饰的忧虑："今日修炼如何？"

"已能完全控制体内寒冰之气。"敖丙张开龙爪，一团幽蓝的寒气在掌心凝聚，周围海水瞬间结出细小的冰晶。

"好，很好。"敖光点头，声音却不见喜色，"你是我们龙族千年来天赋最高的后裔，是我们重返天庭的唯一希望。"

这句话敖丙从小听到大。龙族曾是天地间最尊贵的种族之一，因上古之战站错阵营，被胜利的天庭惩罚，全体族人囚禁在这海底炼狱。唯有敖丙，因出生时天降异象，被天庭特准可以修炼仙术，有望通过"正道"重获自由。

"父亲，我何时才能去人间？"敖丙忍不住问道。他常听巡海夜叉讲述陆地上的故事——阳光、山川、人类村庄，那些与幽暗海底截然不同的景象令他心驰神往。

敖光的龙目骤然紧缩："人间险恶，人类狡诈。若非必要，不可轻易涉足。"

"可是——"

"没有可是！"敖光突然暴怒，龙须激荡起水流，"你以为天庭真会给我们自由？他们不过是在戏耍龙族！申公豹那厮近日会来见你，记住，无论他说什么，你都不可完全相信。"

敖丙垂下头："是，父亲。"

敖光长叹一声，巨大的龙身缓缓游走，消失在黑暗的海水中。

三日后，一道黑影穿过层层禁制，悄无声息地来到敖丙面前。

"龙太子，久等了。"

来人一袭黑袍，面容阴鸷，正是元始天尊座下弃徒——申公豹。他手持拂尘，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敖丙警惕地看着他："申道长。"

申公豹绕着敖丙游了一圈，目光如刀般刮过他的龙身："不错，根基扎实，灵气充沛。敖广把你培养得很好。"

"父亲说您会教我新的仙术。"敖丙直截了当。

"哈哈，急什么？"申公豹突然凑近，压低声音，"先告诉我，你想离开这海底吗？想看到真正的天空吗？"

敖丙的心猛地一跳。离开？这是他梦中都不敢多想的事。

"我...我不能离开。龙族的希望——"

"希望？"申公豹冷笑，"被锁在海底的希望？天庭给你们画了张大饼，你们就乖乖啃了千年！"

敖丙龙鳞倒竖："不许你侮辱龙族！"

申公豹不以为忤，反而露出欣赏的表情："有骨气。但骨气不能打破锁链。"他抬手轻抚过束缚敖丙的玄铁链，"我可以教你真正的仙术，强大到足以对抗天庭的仙术。条件是，你必须完全服从我的安排。"

敖丙沉默良久："为什么帮我？"

"因为我和你一样，都被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抛弃了。"申公豹眼中闪过一丝怨恨，"元始天尊嫌我心术不正，将我逐出师门。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强者！"

敖丙不太明白申公豹的执念，但他确实渴望力量，渴望自由。

"我答应你。"

申公豹露出满意的笑容："聪明的选择。第一课，化形术。"

接下来的日子，申公豹每隔三日便来海底教授敖丙。化形术、御水术、寒冰诀...各种高深仙术源源不断地传入敖丙脑中。他学得极快，连申公豹都时常露出惊讶之色。

"你天赋异禀，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一次修炼结束后，申公豹难得地称赞道。

敖丙已能完美化为人形——一个银发蓝眸的俊秀少年。他低头看着自己的人类手掌，感受着与龙形截然不同的体验。

"道长，我想...去人间看看。"

申公豹眯起眼睛："哦？为什么？"

"我想知道人类到底是什么样子。"敖丙诚实地说，"父亲说他们狡诈危险，但夜叉讲述的故事里，人间也有美好之处。"

"哈哈哈！"申公豹大笑，"好，今日便带你去见识见识。不过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忘记是谁囚禁了你们龙族。"

黄昏时分，敖丙化作人形，跟随申公豹来到东海之滨的陈塘关外。这是他千年生命中第一次踏上陆地，第一次感受到阳光直接照在皮肤上的温暖，第一次闻到空气中混杂的花香与炊烟气息。

"这...这就是人间。"敖丙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孩童般的好奇与喜悦。

申公豹冷笑："别被表象迷惑。人类最擅长的就是伪装。"

他们隐去身形，走入城中。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行人如织。敖丙目不暇接地观察着一切——叫卖的商贩、嬉戏的孩童、交谈的妇人...这些鲜活的生命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亲切。

道长，他们看起来并不像父亲说的那么可怕..."

"愚蠢！"申公豹厉声打断，"正是这种表象骗了无数妖族！你看——"

他指向街角一个正在殴打乞丐的壮汉："那便是人类的本性，欺软怕硬，自私残忍。"

敖丙皱眉，正想说这只是个例，突然听到河边传来尖叫。

"救命啊！有孩子落水了！"

不等申公豹阻拦，敖丙已化作一道蓝光冲向河边。只见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在湍急的河水中挣扎，岸上的妇人哭喊着求救。

敖丙毫不犹豫地跳入河中。水流对他这条龙来说如同臂使，轻易就将女孩托起送回岸边。

"谢谢恩公！谢谢恩公！"妇人抱着湿漉漉的女儿连连磕头。

女孩咳嗽着睁开眼，看到敖丙银发蓝眸的样子，竟露出笑容："大哥哥...你的眼睛好漂亮，像大海一样..."

敖丙心头一暖，正想回应，突然听到周围人群的惊呼。

。

"他的头发！是银色的！"

"眼睛也不是常人所有！"

"刚才那蓝光...他是妖怪！"

恐惧如潮水般在人群中蔓延。有人开始捡起石头。

"滚出去！妖怪！"

"别伤害我们的孩子！"

敖丙愕然退后一步，不理解为何救人反而招致敌意。申公豹适时出现，拉着他迅速离开。

"看到了吗？这就是人类的真面目。"回到海边，申公豹冷笑道，"你救了那孩子，他们却因你的不同而恐惧、排斥甚至想伤害你。"

敖丙沉默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女孩说他眼睛漂亮时的纯真笑容与后来人群的恐惧面孔在脑海中交替闪现。

"我不明白..."

"很简单。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人类根深蒂固的想法。"申公豹拍拍他的肩，"记住今天的教训。龙族要想重获自由，就必须比他们更强大，更冷酷。"

敖丙望向逐渐暗沉的海面，第一次感到深深的困惑。父亲和申公豹都说人类险恶，可那个小女孩的笑容分明如此真诚...

"回去吧，今日的见闻够你消化了。"申公豹挥手打开通往海底的通道，"三日后我来检查你的寒冰诀进度。记住，力量才是一切。"

敖丙最后望了一眼陆地的方向，转身潜入海中。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同一时刻，陈塘关总兵李靖的府上，一个脚踩风火轮的顽童正因偷溜出门而挨骂，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海底炼狱中，敖丙盘踞回自己的位置。周围的龙族长辈们依旧被锁链禁锢，发出低沉的呻吟。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却是那个落水女孩的笑容和那句"你的眼睛好漂亮"。

或许，人间并不全是父亲和申公豹所说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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