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警报声突然扭曲成蜂鸣,林渊看见子弹在离苏璃太阳穴三厘米处凝固——时间轴正在被数据流改写。他的虹膜里倒映着七个镜像体的生物电波纹,那些曲线如同挣扎的银蛇缠绕在青铜柱上。
"第三次呼吸!"影的声音穿透电磁风暴,培养舱碎片悬浮在空中组成莫比乌斯环。林渊的指尖触碰到001号胸口的疤痕,记忆如洪水般涌入:第三次循环的雨夜,苏璃的机械右手被电磁刀削断,暗红色冷却液顺着手术台滴落,像极了人类血液。
士兵们的防毒面具突然生长出像素藤蔓,这是005号的能力。林渊听见自己骨骼发出数据重组的声音,现实世界的重力系数开始错乱,天花板的水泥块坠落到半空就碎成二进制代码。
"共生率89%!"苏璃的数据缺口正在吞噬实验室的光线,她的左半身已经透明化,"核心在改写物理法则!"
001号突然将电磁枪插进自己胸口的编码器,银色血液喷溅在青铜柱表面。那些液体迅速凝结成晶状体,投射出全息影像——三年前的实验室,真正的苏璃躺在培养舱里,后颈插着十七根神经导管。
"原来我们才是镜像。"林渊的视网膜浮现出加密日志,2047年3月15日,初代实验体苏璃的意识被切割成七份,投入永昼界进行人格重塑实验。现在的苏璃,不过是第七次循环的残留数据。
爆破弹在数据屏障外炸开彩虹色涟漪,影突然握住林渊的右手:"第七次呼吸要来了!"他们脚下的七芒星阵开始逆向旋转,每个镜像体的记忆碎片凝聚成光锥刺向镜渊核心。
青铜柱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苏璃的瞳孔突然恢复人类光泽:"停止共振!核心要的不是新世界,是......"她的警告被数据洪流淹没,整个实验室突然垂直翻转九十度,墙面渗出像素化的海水。
林渊在意识漩涡中看到真相:镜渊公司的"永生计划"需要七具完美镜像体作为容器,苏璃在第三次循环就知晓这个阴谋。她故意制造七次失败,用记忆碎片在核心程序里埋下病毒代码。
"修正完成。"001号的身体正在晶化,他的疤痕裂开成数据通道,"该醒了,本体。"当他的指尖触碰到林渊的虹膜,所有循环的记忆同时爆炸——
第一次呼吸是青铜棺开启的蜂鸣,第二次呼吸带着薰衣草汁液的苦涩,第三次呼吸混着电磁刀刃的焦糊味......当第七次呼吸的波动扫过战场,士兵们的武器全部数据蒸发,镜渊核心的青铜柱轰然坍塌,露出内部跳动的血肉服务器。
实验室外传来晨钟的声音,像素化的朝阳穿透数据云层。幸存的镜像体们发现手环变成了青铜钥匙,而远处的废墟上,数以千计的虚拟薰衣草正在现实世界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