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她即将下台时,意外毫无征兆地降临。
头顶上方的吊灯突然松动,带着令人胆寒的呼啸声直直坠落。
台下观众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惊恐的尖叫。
雷鸣、孟宴臣与沈耀两人几乎同时反应过来,眼中满是惊惶朝着孟宴璃冲去。
吊灯重重砸下,孟宴璃瞬间被淹没在一片混乱之中。
三人赶到时,只见孟宴璃虚弱地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鲜血从伤口处渗出。
孟宴臣双手颤抖,轻轻抱起孟宴璃,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孟宴臣阿璃……
孟宴璃……哥……
孟宴璃话没说完就昏迷过去了。
雷鸣在一旁焦急地指挥着,众人迅速将孟宴璃送往医院。
一路上,孟宴臣紧紧抱着孟宴璃,不断轻声安慰,心底全是不住的颤栗,祈祷着孟宴璃能平安无事。
到了医院,孟宴璃很快被推进了急救室。
三人守在门口,均神色凝重。
雷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跟了上来。
或许是见不得这个仅仅几面之缘的天才小姑娘就此陨落吧。
毕竟刚刚孟宴璃倒在血泊中,那无助的眼神像极了自己。
像极了那时拿到清大录取通知书欢兴雀跃拿给雷立洲却被嫌弃毛毛躁躁,有一点成就就开始骄傲时,无助的自己。
雷立洲似乎见不得自己好,总是在自己最风光的时候给自己最狠的一击。
或许是共情?
反正雷鸣不忍看到这个小姑娘变成自己的模样。
沈耀看了看一旁坐着的雷鸣,虽然不认识,但也没说什么,或许是阿璃姐哪个自己不知道的朋友。
眼下还是阿璃姐的安危更重要。
毕竟那个男人看着年纪怪大的,总不可能是自己姐夫吧。
手术很成功的结束了,转入了病房。
凌晨。
付闻樱和孟怀瑾脚步匆匆地赶到病房,甫一推开门,目光便直直落在病床上的女儿身上。
付闻樱眼眶瞬间红了,脚步踉跄着走向前,眼中满是心疼。
她轻轻碰了碰女儿毫无血色的脸,冰冷得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嘴唇微微颤抖,想说些什么,却好似有千言万语堵在喉间,一句也说不出来,唯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孟怀瑾站在一旁,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眼里满是猩红。
一时间,病房里安静得只能听见付闻樱轻轻的啜泣声。
孟怀瑾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走到付闻樱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孟怀瑾别太难过,女儿会好起来的。
声音低沉,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们就这样守在床边,目光始终未从孟宴璃身上移开。
直到第二天清晨。
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
警察走了进来。
“经过调查,吊灯坠落纯属意外,吊灯的固定装置老化年久失修,责任为剧院管理者那边安全检查不到位。”
“看你们是选择公了还是私了。”
孟怀瑾听完拉着警察出了病房,商量后续事宜。
付闻樱眼睛已经变得红肿,但泪还是止不住的流。
小女儿这一辈子怎么就这么坎坷呢。
小时候身体不好,三天两头跑医院,十岁之前甚至可以说是住在医院。
后来身体好不容易好一些回国,平时药也没停过,就这还是偶尔突然心脏疼去过几次医院。
现在长大了,眼看着身子骨越来越硬朗,又遇到这种事。
付闻樱心都要碎了。
孟宴璃在病床上也慢慢醒过来。
腰密密匝匝的疼着,跟针刺一样。
那一刻孟宴璃感觉自己是紫薇,容嬷嬷正无情的扎着自己。
又看了看缠满绷带的双手,心里却异常的平静,当泪划过脸颊后才知道自己在难受。
她从小就热爱钢琴,无数个日夜的练习,只为在舞台上绽放光芒,可如今这一切都成了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