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轨锚点》
林默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奥特曼战斗合集,鼠标指针停在1974年雷欧奥特曼第15话的进度条上。窗外的夜雨敲打着防盗网,书桌上的雷欧钥匙扣在台灯下投出扭曲的影子——那是他上周在古玩市场淘到的金属制品,狮子胸甲处的划痕竟与剧中雷欧的伤痕分毫不差。
凌晨三点,闹钟还未响起,卧室地板突然传来细密的震动。钥匙扣发出蜂鸣,金属表面的狮子座星图亮起荧蓝光芒,像活物般爬向他的掌心。林默惊觉指尖发麻,抬眼看见窗帘后的夜空泛着诡异的暗紫,十七层楼的高度下,巨型脚印正在柏油路上蒸腾热气。
“警告:引力场异常。”
手机突然跳出天文台的推送,屏幕却在瞬间碎裂,蓝光顺着指缝钻进血管。林默感觉有双无形的手在重塑他的骨骼,后颈传来被灼烧的刺痛,镜中倒影的肩颈处浮现出淡金色的星轨纹身,与钥匙扣的图案完全重合。
整栋公寓开始倾斜。他踉跄着撞向窗台,看见穿西装的上班族在街道上奔逃,而从地底挣出的怪兽正用暗紫色巨爪撕扯高架桥——那是《雷欧》里出现过的马格马星人,背鳍的倒刺上还挂着L77星的残光。钥匙扣在掌心发烫,他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银色吊坠,当时老人说:“这是老家传下来的,狮子座流星雨那年捡到的。”
“レオ!”
这个不属于地球语言的词汇脱口而出的瞬间,吊坠与钥匙扣同时爆发出强光。林默感觉自己被卷入光的漩涡,校服在分解时化作星尘,皮肤表面浮现出银蓝甲胄的纹路,每一道都对应着记忆中雷欧奥特曼的肌肉走向。变身体验并非剧痛,而是细胞在能量海洋中重新排列的酥麻,他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与遥远星系的脉冲星共振。
当光茧散去,林默发现自己的视线抬高了二十米。雨水打在胸甲上溅起光点,彩色计时器还是静谧的蓝色,却在胸腔里传来倒计时般的搏动——这具52米的躯体保留着他的意识,却本能地知晓L77格斗术的每一个关节技。马格马星人的嘶吼震碎了玻璃幕墙,他下意识摆出格斗姿势,左臂前伸时掌心凝聚出手刀斩的光刃,那是身体与记忆的自然反应,仿佛这具铠甲本就是他灵魂的延伸。
“原来不是变成奥特曼,而是成为他的容器。”
林默在战斗中意识到这点。当他用奥特披风挡住怪兽的光束时,披风的金属纹路映出他自己的眼睛——依旧是棕黑色的瞳孔,却在虹膜边缘流转着星芒。雷欧的力量没有剥夺他的身份,而是与他的地球基因产生了共鸣,就像钥匙扣与吊坠本就是一体两面。
怪兽的尾击扫来,他本能地使用雷欧飞踢。跃上千米高空时,城市的灯光在甲胄表面流动,像踩着星轨飞行。踢中阿基拉额头的瞬间,林默看见地面上有个男孩正举着手机拍摄,镜头的闪光让他想起自己曾在B站发过的奥特曼解析视频——如今他成了视频里的光,却依然是那个在雨夜为怪兽流泪的地球人。
能量耗尽前,他用次元镜将两只怪兽放逐到异空间。解除变身后的林默瘫坐在楼顶水箱旁,校服破破烂烂,颈间的吊坠却完好无损,星图纹路比之前明亮了三分。手机不知何时恢复正常,锁屏显示时间停在03:07,正是雷欧TV里凤源变身的经典时刻。
晨雾漫过天台时,他发现掌心多了道淡金色的划痕,形状与钥匙扣的狮子胸甲完全一致。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而他知道,这个夜晚之后,自己不再是普通的大学生。当第一缕阳光爬上甲胄残留在地面的光斑,林默摸了摸吊坠,突然明白:雷欧奥特曼从未选择取代谁,而是在无数个平行时空里,等待着那个愿意为他人举起拳头的灵魂——无论他来自哪个星球。
便利店的监控录像后来被当作故障删除,但某个天文爱好者拍到了这样的画面:凌晨三点的雨云里,有个银色身影单膝跪地,掌心贴着地面,仿佛在感受地球的心跳。而他的背后,狮子座的星图正在云层中若隐若现,像在确认,这个新的锚点,已经稳稳地扎进了地球的土壤。
一名青年遥望银河"雷欧的力量选择了我吗?"他这样呢喃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