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攻

当晚训练结束后，队员们陆续离开。木绵绵照例留下来加练发球，而王楚钦也"恰巧"有事耽搁，在另一个球台练习反手。

　　空荡的训练馆里，只有乒乓球撞击台面的声音和两人的脚步声。偶尔目光相遇，两人都会迅速别开脸，却又忍不住再次偷看。

　　"砰！"

　　一个用力过猛，木绵绵的发球直接飞向角落。她小跑着去捡球，却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水瓶，脚下一滑——

　　"小心！"

　　王楚钦一个箭步冲过来，稳稳扶住她的肩膀。两人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木绵绵身上淡淡的洗发水香气萦绕在王楚钦鼻尖，让他一时忘了松手。

　　"谢...谢谢。"木绵绵小声说，却没有挣脱的意思。

　　王楚钦的手心出了汗，却舍不得放开。他低头看着木绵绵扑闪的睫毛和粉嫩的嘴唇，心跳快得像是刚打完一场五局大战。

　　"那个..."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

　　"绵绵！你的包我帮你拿...哦！"孙颖莎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看到这一幕立刻转身，"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

　　两人像触电般分开，王楚钦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木绵绵则突然对自己的鞋产生了浓厚兴趣。

　　"我...我去更衣室！"木绵绵抓起背包就跑。

　　"等等！"孙颖莎拦住她，神秘兮兮地说，"今天更衣室和所有寝室都集体消毒，今晚不能用。不过..."她掏出一张房卡，"我多订了一间客房，借你用用？"

　　木绵绵疑惑地接过房卡："我怎么不知道，为什么多订...等等，这是..."

　　房卡上清清楚楚写着"王楚钦"的名字。

　　"哎呀拿错了！"孙颖莎夸张地道歉，却丝毫没有换回来的意思，"那间房在1608，记得是1608哦！"

　　说完，她冲王楚钦眨眨眼，一溜烟跑了。留下木绵绵拿着那张房卡，像捧着一块烫手的炭。

　　"她...她故意的。"王楚钦干巴巴地说。

　　"嗯..."木绵绵低着头，耳朵红得滴血。

　　一阵尴尬的沉默。

　　"我送你回酒店吧。"王楚钦最终说道，伸手想拿过房卡，"我去换个房间..."

　　"不用！"木绵绵突然抬头，"我是说...不用麻烦。我...我可以睡沙发..."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感。

　　最终，他们一前一后走出训练馆，中间保持着微妙的距离，既不太近也不太远。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重叠在一起，又很快分开。

　　酒店大堂，前台服务员微笑着告知："抱歉，今天房间全满，没有空余的了。"

　　木绵绵捏着那张1608的房卡，心跳如雷。王楚钦站在她身后半步，呼吸有些重。

　　电梯里，两人盯着不断上升的数字，谁都不敢看对方。16楼到了，走廊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你睡床，我睡沙发。"王楚钦斩钉截铁地说，声音比平时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