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推开家门，指尖还在微微发抖。他反手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深吸了一口气。屋内的空气沉闷，带着一丝霉味，却比外面的扭曲街道让人安心得多。他摸黑走到桌前，打开台灯，昏黄的光线在桌面上投下一圈光晕。
手机屏幕亮起，照片上的文字清晰可见。老张眯起眼睛，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放大每一个细节。实验计划的字迹工整，却透着一股冰冷的机械感。"废弃工厂"他喃喃自语，目光停留在那个关键词上。记忆中的画面突然闪过——那座被藤蔓缠绕的厂房，锈迹斑斑的铁门，还有永远紧闭的窗户。
他站起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旧相册。泛黄的照片中，废弃工厂还是一片繁忙的景象，工人们穿着统一的工作服，机器轰鸣声仿佛透过照片传来。那时的工厂，生产着什么？他翻到最后一页，一张照片从夹缝中滑落。照片上是年轻的镇长，站在工厂门口，面带微笑。
台灯突然闪烁了一下，老张猛地抬头，窗外的路灯不知何时熄灭了。他走到窗前，街道依旧扭曲，但黑暗中似乎有什么在蠕动。他拉上窗帘，心跳加快了几分。
穿上外套，他摸到口袋里的钥匙，金属的凉意让他稍稍镇定。推开门，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带着浓重的铁锈味。街道像被拧紧的毛巾，地面起伏不定，每一步都让人晕眩。
"你要去哪里？"
声音从身后传来，老张的脊背瞬间僵硬。他缓缓转身，红裙女人站在路灯下，裙摆在扭曲的空气中飘动。她的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一排尖锐的牙齿。
"只是散步。"老张努力保持声音平稳，手在口袋里握紧了钥匙。
"散步？"女人歪着头，眼睛在黑暗中泛着红光，"夜晚的小镇可不安全。"
老张后退一步，女人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她出现在他左侧，指甲划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他转身就跑，街道在脚下扭曲变形，仿佛在和他作对。
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咔嗒声，但声音忽远忽近，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老张拐进一条小巷，墙壁像波浪般起伏，他扶着墙向前跑，指尖能砖石的温度。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看到一个垃圾箱，猛地钻了进去。腐烂的气味扑面而来，他屏住呼吸，听着高跟鞋的声音从头顶经过，渐行渐远。
等到四周安静下来，他才小心翼翼地爬出来。工厂的铁门就在眼前，藤蔓在夜风中轻轻摇曳。他掏出钥匙，插入锁孔，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厂房内部一片漆黑，只有头顶的破洞透进几缕月光。灰尘在空气中飘浮，每一步都激起一片烟尘。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光束照过生锈的机器，墙上斑驳的痕迹。
突然，他看到墙上的裂缝中透出奇异的光芒，像是液体般流动。他走近，伸手触摸，指尖传来灼热的温度。突然扩大，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拉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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