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室的紫外线灯管嗡嗡作响，白屿清赤脚踩在金属操作台上晃荡双腿。他的脚踝还戴着电子镣铐，银链在冷光下折射出细碎光斑，像条缠绕在苍白色肌肤上的星河。
"这是第三次血液检测。"医疗官陈墨将针头抵在他肘窝，"希望你不会突然暴走。"
白屿清漫不经心地卷起袖口，露出布满针孔的小臂："陈医生好像很失望？"他忽然倾身贴近对方防护面罩，"还是说...你在期待我撕开你的防护服？"
针筒"当啷"摔进托盘。陈墨倒退两步撞上药剂柜，玻璃瓶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声响。他看见青年歪头时滑落的银发，以及紫瞳中流转的恶作剧光芒——这分明是只玩弄猎物的猫。
"够了。"顾凛踹开铁门，携裹着硝烟味的寒气涌入室内。
白屿清立刻瑟缩起肩膀，抱着膝盖把自己蜷成雪白的一团。电子镣铐随着颤抖发出细碎哀鸣，在顾凛走近时突然迸出警告红光。
"弄疼了..."他举起泛红的手腕，破碎镜片后的眼睛蒙着水雾，"顾队要亲自给我戴刑具吗？"
顾凛的瞳孔骤然收缩。青年纤细的脚踝被金属环磨出红痕，随着呼吸起伏的锁骨盛着晃动的光影，整个人像是被荆棘缠绕的夜莺。当他钳住对方下巴时，指尖传来不正常的温度。
"你发烧了？"
"毕竟淋了三个小时的消毒液..."白屿清突然剧烈咳嗽，单薄的后背弓成脆弱的弧度。当顾凛下意识伸手搀扶时，他顺势将额头抵在Alpha颈侧，"好冷..."
陈墨看着素来冷漠的队长将囚犯打横抱起，军装扣子刮开了青年胸前的绷带。狰狞的缝合伤疤从锁骨蜿蜒至腰际，在苍白的皮肤上绽开血色荆棘，反而透出惊心动魄的艳丽。
"这是丧尸王的抓伤？"顾凛的声音裹着冰碴。
白屿清勾住他的脖子轻笑："你闻出来了？"他贴着男人耳垂吐息，"要不要尝尝看...被王级病毒污染的血液..."
警报声骤然撕裂平静。
白屿清在顾凛怀中睁开眼，唇角还噙着虚弱的笑。他能感应到五公里外正在集结的丧尸潮，那是他故意用精神力吸引来的实验品。当第一声爆炸传来时，他装作受惊般搂紧顾凛的脖子。
"带我去瞭望塔。"指尖不着痕迹地划过Alpha后颈的腺体，"我能让它们退兵。"
顾凛的唐刀劈开扑来的变异体，抱着他跃上十米高的钢铁城墙。白屿清在呼啸的夜风中展开双臂，白大褂如羽翼般猎猎作响。月光为他镀上银边，脚下是沸腾的尸潮，身后是举枪的幸存者。
"看啊。"他回头对顾凛微笑，瞳孔泛起妖异的金芒，"它们在向新王跪拜。"
数万丧尸齐刷刷停止嘶吼，腐烂的头颅深深叩向地面。白屿清踩着城墙边缘摇摇欲坠，银发缠绕着顾凛的枪管："现在杀了我，人类就永远失去疫苗的希望。"
男人突然咬破手套扯开衣领，犬齿狠狠刺入他颈侧伤疤。白屿清在剧痛中颤抖，嘴角却扬起胜利的弧度——顾凛在吸吮丧尸王的病毒。
"你疯了..."他发出甜腻的喘息，指尖插进男人发间，"我的血会彻底污染你的异能核..."
尸潮突然发出震天嘶吼，顾凛的竖瞳完全变成熔金色。白屿清感受到对方沸腾的信息素，那是龙类觉醒的前兆。当他被按在冰冷的探照灯上时，丧尸们突然开始互相撕咬。
"继续..."白屿清舔掉唇角的血，"让暴走来得更猛烈些..."
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林策举着狙击枪愣在当场。他看见顾凛将银发青年禁锢在身下，两人的长发在狂风中纠缠成银色与漆黑的漩涡。白屿清破碎的镜片映出漫天血月，染血的指尖正轻轻抚摸顾凛后颈浮现的龙鳞。
"别过来哦。"青年转头对他轻笑，瞳孔已经变成爬行类动物的竖瞳，"你们的队长...正在蜕皮呢..."
林策的狙击镜突然炸裂。当他再次睁眼时，顾凛的唐刀已经架在白屿清咽喉，而青年正用染血的唇亲吻刀锋。城墙下方，丧尸潮正以诡异的方式排列组合，渐渐形成巨大的基因链图腾。
"这是..."匆匆赶来的苏夏捂住嘴，"丧尸在模拟DNA结构！"
白屿清突然剧烈咳嗽，殷红血珠溅在顾凛的刀面。他软倒在男人怀里，指尖却牢牢攥着对方衣领："东南方向...三公里...有你要的答案..."
当顾凛带人赶到坐标点时，冷冻舱里的丧尸王正缓缓睁开眼睛。它心口插着的试管里，幽蓝液体与白屿清的血液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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