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实验室的警报声尖锐地撕破死寂，白屿清扶着金属操作台直起身，消毒水混合着血腥味涌入鼻腔。他垂眸看着指尖沾染的淡蓝色试剂，镜面倒映出银白长发下紫罗兰色的眼瞳——这是系统为他适配的躯体。
"警告，B3区收容失效。"机械女声突然卡顿，整个实验室陷入令人窒息的黑暗。白屿清听见培养舱玻璃碎裂的脆响，黏腻的爬行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他反手扯开领口两颗纽扣，在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旋身避开扑来的黑影。实验体072号腐烂的脸擦着耳际掠过，腥臭涎水滴在锁骨凹陷处。白屿清借着转身的惯性将手术刀扎进它后颈，暗红血液喷溅在苍白的脸颊，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别动。"低沉的男声裹挟着硝烟味破空而至。
白屿清维持着半跪的姿势仰头，看见逆光处站着的高大身影。男人黑色作战服上凝结着冰晶，军靴碾碎满地玻璃渣，手中唐刀泛着幽蓝电弧。当他走近时，白屿清嗅到暴风雪般冷冽的信息素——这是个顶级Alpha。
"顾队！这里还有活人！"后方传来年轻士兵的惊呼。
被称作顾队的男人用刀尖挑起白屿清的下巴，战术手电的冷光将他笼罩。破碎的白大褂露出伶仃的肩胛，银发间沾着不知是谁的血，镜片后的紫瞳泛起水雾，整个人像件被暴力摧折的琉璃器皿。
"名字。"唐刀擦着颈动脉游走。
"白屿清。"他故意让声线发颤，喉结在刀刃下轻轻滚动，"基因工程组...首席研究员。"
顾凛突然收刀入鞘，皮革手套捏住他冰凉的手腕。白屿清顺从地起身，却在迈步时踉跄着栽进对方怀里。Alpha的体温透过作战服灼烧皮肤，他感觉到顾凛瞬间绷紧的肌肉。
"队长！三级变异体！"玻璃幕墙轰然炸裂，浑身覆满骨刺的巨型丧尸撞碎承重柱。白屿清被顾凛拦腰甩到身后，看见男人周身爆开冰蓝色电弧。
实验体发出尖啸，却在即将扑来的刹那僵直。白屿清扶着歪斜的银框眼镜站起身，无形力场以他为中心荡开涟漪。所有丧尸突然齐刷刷跪倒在地，腐烂的头颅深深叩向地面。
"血脉压制..."医疗兵手中的手术钳当啷落地，"这不可能...除非是S级向导..."
顾凛转身时，白屿清正摘下破碎的眼镜。应急灯在他睫毛投下颤动的阴影，沾血的白大褂衣摆扫过满地残肢，所到之处丧尸如潮水分开。当他停在那个重伤的士兵面前时，连暴走的异能都变得温顺。
"别怕。"他撕开士兵染血的裤腿，指尖亮起莹蓝微光。狰狞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是皮外伤。"
年轻士兵涨红了脸："谢、谢谢白博士..."
"你认识他？"顾凛的刀柄抵住医疗兵的后颈。
"三年前叛逃的天才科学家..."医疗兵吞咽着口水，"传说他用人脑培育疫苗..."
白屿清闻言轻笑，腕间锁链随动作叮咚作响。这是原主被囚禁时戴上的电子镣铐，此刻却像精心设计的装饰品。"要用魔法打败魔法啊。"他歪头时银发滑落肩头，破损的衣领露出颈侧淡青血管，"比如...用丧尸王的脊髓液制作血清？"
顾凛突然逼近，带着枪茧的拇指擦过他眼下血渍。白屿清能清晰看见男人瞳孔里收缩的竖瞳——龙类异能觉醒者的特征。"给你两个选择。"灼热呼吸喷洒在耳畔，"跟我回北方基地，或者..."
"或者成为你刀下亡魂？"白屿清用鞋尖挑起地上的注射器，淡蓝色液体在玻璃管中摇晃，"猜猜这是什么？"
当丧尸的嘶吼再次响起时，顾凛发现那些怪物全部转向白屿清的方向，仿佛朝圣者仰望神明。青年站在废墟中央微笑，脚边跪伏着臣服的丧尸，破碎镜片折射出诡谲流光。
"是时候重新认识这个世界了，顾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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