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中的紫藤花廊浮动着淡紫色光晕，周屿的校服第二颗纽扣正硌在陈默掌心。方才颁奖时校长意味深长的目光让他如芒在背，此刻却都化作少年睫毛投下的蝶影。
"闭上眼睛。"陈默的呼吸拂过他耳际。冰凉的银链贴上肌肤时，周屿闻到了雪松与薄荷交织的气息——是陈默总放在笔袋里的那支香水笔。吊坠是镂空的六芒星造型，内侧刻着他们初遇的日期：9.17。
"那天你在图书馆睡着，睫毛上沾着蒲公英。"陈默的指尖抚过链扣，金属搭扣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周屿这才想起月考前的午后，自己枕着《理想国》昏睡时，有人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
当周屿摸索着为陈默戴上另一枚月牙吊坠时，指尖触到他颈后细小的疤痕。这是上次篮球赛留下的，当时陈默为了接住砸向他的球，整个人撞在篮板架上。月光从藤蔓间隙漏下来，在银饰表面流转的微光里，周屿突然读懂了他藏在数学公式里的情诗。
"下周模考重点复习电磁感应。"陈默说着将保温杯塞进他手里，枸杞桂圆的甜香氤氲而起。周屿笑着咬住吸管，舌尖尝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咸涩——是陈默偷偷加的海盐焦糖糖浆。
他们并肩走过公告栏时，辩论赛合影正在LED屏上循环播放。照片里陈默的领带歪向左侧，恰好与他领结倾斜的角度形成完美对称。周屿偷偷勾住他的小指，听见远处传来《月光奏鸣曲》的旋律——是音乐社在排练毕业晚会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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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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