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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放下茶杯，指尖轻轻拂过桌布上的纹路，目光扫过金珉奎紧绷的下颌，又落在车银优眼底未散的怅然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

沈亦椿我从来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拖泥带水的局面里。

沈亦椿你们愿意迁就，愿意沉沦，是你们的选择，可别把这份选择，当成我会妥协的理由。

金珉奎猛地抬头，眼底满是难以置信，嘴唇动了动，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金珉奎亦椿，你……

他以为哪怕是共享，哪怕是不对等，至少能一直留在她身边，却从没想过，她会如此干脆地否定一切。

沈亦椿我不喜欢别人替我做决定。

沈亦椿很抱歉……

她在笑，可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了以往的温柔。

车银优的脸色也淡了些，温润的笑意彻底敛去，眼底只剩一片清明的怅然。

他轻声问。

车银优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我们任何机会吗？

崔胜澈什么机会？

崔胜澈有些听懵了。

机会啊……

她没想到他竟然还知道这些，看来这段时间他在郑姨那边得到了不少她的信息呢。

沈亦椿如果没有，我也不会和你们接触。

沈亦椿不置可否，语气没有半分愧疚。

沈亦椿但我从来没承诺过你们什么，是你们自己把这份偏爱，当成了理所当然。

沈亦椿我放任你们靠近，是觉得无伤大雅，可这不代表，我会接受你们所谓的‘自愿’，陪你们演这场荒唐的戏。

她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干脆利落地划破了两人最后一丝侥幸。

崔胜澈几人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此刻再看沈亦椿，才真正明白传闻里“杀伐果断”的含义——她从不是温柔无害的少女，只是擅长用温柔做铠甲，骨子里全是清醒的利己，和绝不拖泥带水的决绝。

自己貌似知道这个机会是什么了，崔胜澈唇角的弧度放平，眼底泛着冷意。

看来哪怕自己站到这个位置上，也耐不住上面人的心思。

珉奎他……或许一开始，就不应该让他们接触。

她或许很好，配得上任何人，但如果代价是要陷入这段混乱的关系——

崔胜澈觉得他要试着去游说一下了。

……

但是……他们很幸运。

沈亦椿笑着想，如果是过去，她或许会很反感这种关系，会毫不犹豫地斩断一切牵扯，不给自己留半点余地。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微微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浅影，目光无声地落在自己平坦的腹部，眼底的冷意悄然褪去几分，多了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柔软与算计。

这种不用为任何人负责，却能理所当然地得到偏爱与迁就的关系，恰恰是她现在最需要的。

她抬眼时，眼底又恢复了之前的从容淡漠，只是语气里，少了几分方才的决绝，多了一丝模棱两可的松动。

沈亦椿不过，凡事也没有绝对。

沈亦椿你们既然愿意留在身边，也不是不能继续，只是……

金珉奎只是什么？

她故意顿了顿，目光在两人脸上缓缓扫过，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

沈亦椿以后凡事都要听我的，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管的别管，更不能再出现今天这样的闹剧。

沈亦椿能做到，就留下；做不到，现在就可以走。

既然他们能接受这段混乱的关系，也就说明她的计划更有把握了。

金珉奎浑身一震，眼中瞬间燃起光亮，刚才的失落与难以置信一扫而空，他几乎是立刻点头，语气坚定。

金珉奎我能做到！不管你要求什么，我都能做到！

车银优眼底的怅然淡了些，他看着沈亦椿眼底深藏的算计，心里清楚，这或许不是什么真心的接纳，只是她另一场博弈的开始。

可他还是无法拒绝，只能轻轻颔首，语气依旧温润，却多了几分认命的妥协。

车银优好，我听你的。

崔胜澈几人彻底愣住了，原本以为是彻底的了断，没想到峰回路转，又回到了原点，只是这份关系，比之前更显失衡，更显荒唐。

他们看着金珉奎眼中的欢喜，看着车银优眼底的妥协，再看看沈亦椿眼底深藏的算计，终究是没再多说一个字——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旁人再怎么劝阻，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