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自由的路是我们一步步闯出来的。”
“叮铃铃——”
偌大的别墅中响起了电话声,张泽禹扣上行李箱的盖子,接起了电话。
“明天有时间?看看我公司新品。”
是朱志鑫的声音。
“朱少,我要赶飞机了。”
“去哪?”
“回平城。”
张泽禹看了一眼房子,就拉着行李箱上了出租车。
“我们张大画家要回平城?张极的公司总部好像也在平城吧?”
朱志鑫打趣道。可没想到换来了张泽禹的良久沉默,最后他装作无事地回答。
“我和他早就分开了,我要上飞机了,落地给你发消息。”
“好。”
挂断电话后,张泽禹疲惫地靠在座椅上回想着那段充满遗憾的故事。
他和张极相识于风华正茂的15岁。
张泽禹是当时年级中有名的好学生,张极却是成绩平平,老师安排他们做同桌,希望他们能够相互辅佐。
开始的两人保持着朋友的关系,直到有一次张极为了夺回校外混混抢走的张泽禹的佛珠跟人打了一架,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张极一次次的亲近让张泽禹预发撑不住。
那年的烟花下他们许下永远在一起的心愿,可事与愿违,高三那年张泽禹的母亲得知此事强迫二人分手。
自此两人分开,张极留在平城创业,张泽禹去知名美术学院学习。
思绪回到现在,下飞机时张泽禹只感物是人非,视线忽地被地上的一部手机吸引,张泽禹拿起手机,四周望望。似乎并没有找到主人。
他将手机打开,并没有上锁。他又拨打紧急联系人,手中的手机响起来。
“朱志鑫什么时候来平城了?”
回到在平城的家后,张泽禹无聊地打开捡起的手机。
“让我看看这小汁的相册里有什么~顺便删删我的丑照。”
可映入眼帘的照片却让人意想不到。在相册里五年前那个青涩的张泽禹正蹲在地上逗猫,之后又去吃饭,看花火,课间趴在桌上睡觉……
张泽禹瞬间意识到手机的真正主人。
拨通了备注“秘书”的电话另一方很快就接了。
“张总,有什么事吗?”
“我不是张极,他手机落在机场被我捡到了。”
“哦哦,是这样啊。那麻烦您明天下午送来们公司可以吗?我们公司在宁鸿大厦,您直接到13楼就可以了。”
“行。”
张泽禹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就睡了。
次日早晨,张泽禹拉开窗帘,感受独属于家乡的阳光,上午的他驱车前往自己画展的现场,看着自己的一幅幅画作被他人看到,心中不免自豪起来,他拍了几张照发给朱志鑫。
“朱志鑫,牛不牛吧你就说。”
正欣赏着自己的画作却看到了远处走来的熟悉的人。张极走在人群中十分显眼,他认真地看着一幅幅画。张泽禹下意识地躲了起来,张极的脚步顿在了一副画前。
画中是一只猫。
在别人眼中这或许是充满艺术性的美术作品,或许是一只可爱的猫,可只有张极知道,这是独属于他们的记忆。张极在口袋中摸索,似乎想要拍照,可却一无所获。
张极在画展停留了很久,似乎想要用眼睛努力将他们记下来。在张极走后张泽禹才缓缓地回到了画展中心,叹了口气后就也离开了画展。
午后张泽禹如期来到了宁鸿大厦,夏玲玲想要安排张泽禹在休息室休息。
“张总今天去了张泽禹老师的画展,还没有回公司,您要不先在休息室等候?可以告知我您的名字吗?我们公司要求登记。”
“张泽禹。”
夏玲玲立马化身小迷妹,眼神中都是对张泽禹的崇拜。
“您就是张泽禹老师吗?我非常喜欢您的画!”
张泽禹笑笑,答道。
“谢谢你的喜欢。既然他不在我就先回去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张泽禹正要走,电梯口的张极就直面向张泽禹走来。张泽禹木纳地定在原地,忍不住多看他一眼,再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
张极拿起台前的手机,问道。
“哪来的?”
“是张泽禹老师在机场捡到的。”
张极的眼神落在“故人”身上,看不出眼底的情绪。良久他才开口。
“夏玲玲,沏茶。好好感谢一下张、老、师。”
十分钟后的办公室中,两人之间弥漫着奇妙的氛围。
“当年为什么突然分手?”
张泽禹抬起头与张极对上视线。
“张极,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
“可是我有权知道答案。张泽禹,你这样对我来说太不公平了。”
他说得平静,可湿红的眼眶早已暗示他内心的波涛汹涌。
“你别哭了啊,我可没有对你做什么。”
这一句更是让张极的内心防线崩塌。
“你…你…我……”
随后趴在办公桌上大哭起来。
“那我走了,下午画展那边还会有安排。”
张极耍赖似地从背后抱住张泽禹,张泽禹有些愕然。
“你干什么?”
“抱抱你不行啊?负心汉。”
张泽禹被他这幅样子逗笑了,停在原地任由张极抱。
“好好好我是负心汉,那你是小学生。”
半晌后,张泽禹解开张极在腰间的手。
“傻子。我站在这儿跟罚站似的。手不老实就把你手砍了。”
“又不是摸过。”
“我走了。”
张泽禹打开门抬脚要走,张极开口问道。
“还是用原来的微信号吗?”
“嗯。”
说完后张泽禹就离开了宁鸿大厦,打上出租车去了城南的别墅区。
这里埋着许多张泽禹的秘密。
“妈,我回来了。你找我回来干什么?”
孔立正坐在麻将桌的一方与周围的三个人洽谈着,看见张泽禹后眼神习惯性地上下扫视。
“哟。张大画家回来了?真是出息啊。”
面对孔立的阴阳怪气,张泽禹早已习惯。
当年瞒着孔立,张泽禹更改了高考志愿,只因为张极的那句。
我希望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因为我爱你。
孔立碾灭了烟,开口道。
“我给你安排了婚事,下个月初,和段巩。”
张泽禹顿感五雷轰顶,他声音颤抖地开口大喊。
“我不去!我不去!段巩都50多了,而且谁不知道他是bt?!”
孔丽摸着牌,暗骂了声。随后不耐烦地回答道。
“嚷什么嚷什么,又不会弄出人命来。”
张泽禹听到这话后,想到什么似地飞奔出去,回到城北后,天已经开始下雨。他抱着试试的心态找到了张极家,张极正在家看文件,一打开门就看见了浑身湿潞、眼眶微红的张泽禹。
“张极……”
张泽禹像受了委屈的小孩儿扑进张极怀里,张极却什么都没说默默地替他吹头发,半小时后张泽禹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张极的衣服。
“张极,我不嫁,我不要去他们家,我也不要回家。”
张泽禹搂住张极的腰,头埋在对方的颈窝里。
“慢慢说。”
“我妈要让我嫁给段巩,我怕她把我关在家里就跑出来了,明天上午她肯定会去我家,她说婚期订在了下个月月初。我好害怕……”
张极轻抚了下张泽禹的头,随即安慰道。
“那就不去了。你不是想去巴黎吗?到时候搭最快的国际航班飞过去。”
他将逃婚说得就像是在规划新婚后的蜜月旅行,张泽禹似乎也对这个回答感到意外。
“那之后呢?”
“在法国开间画室,你当个绘画老师?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你妈能想到你和我在一起?”
张泽禹轻推张极,娇羞道。
“谁跟你在一起了?”
“泽禹大人,求您疼我。”
随后夜进入了火热的部分,两人也正式地确定了心意。
翌日中午,张泽禹才缓缓从床上坐起,想走却发现根本走不了路。
“张极!”
“咋了老婆?”
张极拿着锅铲,系着围裙出现在张泽禹的视线里。
“走不了路了,都怪你!”
张极嘿嘿一笑,单手将张泽禹抱到卫生间,趁其不备再偷亲一口。
“老婆,我爱你。”
张泽禹站在地上,反应过来后脸颊通红。
两人的甜蜜氛围被电话铃声打断,张极拿起张泽禹的手机晃晃,接通后对面传来朱志鑫担心的声音。
“小宝,你下个月要和段巩结婚?别急,你哥我有办法。你和哥扯证,先斩后奏。相信你妈也不会‘棒打鸳鸯’的。”
张极缓缓开口。
“朱志鑫,你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你是谁?把我亲爱的小宝怎么样了?”
“呵。把小宝艹了。”
张泽禹叉着腰看着张极和朱志鑫争辩。
“好了好了,朱少不用担心我了。谢谢关心。”
“张泽禹,你是不是和张极复合了?你等着。”
当张泽禹还不明所以时,不久后的别墅里传来的门铃声告诉他答案。
张泽禹打开门后就看见了风风火火的朱志鑫。
“哪呢?张极人呢?那个臭小子……”
“找我?”
张极从房内缓缓走出。
“我去。这小子什么时候长这么高了……”
朱志鑫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咳咳。小宝,我觉得他和你非常般配。这门亲事我准了!”
张泽禹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你真双标。”
张极也被逗笑了,三个人笑做一团。笑够了,张极又恢复到平日里严肃的模样。
“朱志鑫,你正好来了,我们有个重要的事和你说。”
看到张极的眼神转变后,朱志鑫也变得严肃了。
“我已经订好了最快的一班国际航班。当天泽禹降落后会有司机接应,直达我在巴黎的房子,朱志鑫,你在会场拖延时间,我假扮服务生混进酒店。到时候把泽禹接出来,这中间的过程一步都不能错。”
“我明白。到时候我留在平城以免遭怀疑,你也去巴黎避避风头。”
“行,那天就这样吧。”
这时张泽禹端着果盘来到二人面前。
“两位辛苦啦~”
“哎哟,也不看看我是谁~”
朱志鑫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开口道。
“我时间差不多了,我去琛市赶个会议。这个,”
他用叉子叉起一块火龙果。
“就当做谢礼。”
说罢就走出了房门。
雨会下,但总会天晴。
婚礼当天,宾客都陆续到场,张极也趁着人多眼杂的时候混入了服务生中。
一切都在有序进行。
“朱志鑫朱志鑫,能听到吗?我是张极。我已经成功混入了服务生中。”
“收到收到,我在迎宾口,目前没发现有什么安保什么的。”
张极推着装甜品的推车走向张泽禹的休息间。
“小宝小宝,我来了。”
张泽禹打开门后四周望望,确认没人后才放张极进休息间。
“你这推着什么?”
“等你吃点东西,咱就走了,可不能让你饿着。”
张泽禹随便吃了点就和张极装成了服务生。
“朱志鑫朱志鑫,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好。待会有一个人会叫你们出去倒垃圾,是我们的人。”
“谢了,到机场给你发消息。”
张极和张泽禹走出休息室不久后就被人叫住了。
“唉,那两个,过来把这垃圾倒了。”
张极和张泽禹对视一眼抬起垃圾桶朝后门走去。将衣服丢在垃圾桶里后,张极点燃车子引擎,正式开往自由之路。
在机场时张泽禹不停地想后方望去,张极安慰他道。
“没事的。”
张极拿起手机给朱志鑫发了消息。
我们登机了。
与此同时的婚礼现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孔立找不到张泽禹便颤颤巍巍地来到段巩的休息室。
“段先生,张泽禹他…他跑了……”
“跑了?”
段巩坐在椅子上微微一笑,发出恶魔的低语。
“那就由你代替他吧。”
屋内的人没有留意到的是天空中出现了一道弧线。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