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殖医院的B超室里,凝胶涂在周春静腹部时凉得一激灵。当仪器屏幕上出现那颗跳动的豆粒大光点时,医生笑着宣布:“恭喜,临床妊娠成功!”
徐胜军一把抱起正在玩听诊器的帅林:“儿子,你要当哥哥了!”帅林被举高高,开心地挥舞着小手:“妹妹!妹妹!”
自从知道周春静怀孕,李淑庆变得比当事人还紧张。
她每天天不亮就去早市买最新鲜的鲫鱼,熬得汤色奶白。
把家里所有边角都包上防撞条,连茶几腿都裹了海绵。
偷偷在帅林耳边教:“你要保护妈妈哦。”
周春静发现婆婆连自己的内衣都抢着洗时,终于哭笑不得:“妈,我没那么娇气。”
李淑庆搓着泡沫嘟囔:“你现在可是咱家的大功臣...”
他会踮脚把呕吐袋递给孕吐的周春静,还学着徐胜军的样子拍她后背。
看到妈妈打保胎针时,会把自己的小兔子玩偶塞给她:“妈妈,抱抱就不痛。”
每晚睡前一定要亲亲周春静的肚子,用含糊的奶音说:“妹妹晚安。”
徐帅林他玩积木时突然宣布:“我的城堡要给妹妹住!”
曾经吊儿郎当的徐胜军像变了个人。
他考了月嫂证,笔记本上记满孕妇注意事项。
戒了抽了十年的烟,连酒席上都只喝果汁。
深夜给周春静按摩浮肿的腿脚
周春静望着丈夫低垂的睫毛,想起当年相亲时,他吹嘘自己酒量好的得意模样,突然觉得这个意外的婚姻,或许正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孕24周产检时,B超显示屏上,胎儿正在吮吸手指。帅林扒着操作台惊呼:“妹妹在吃手手!”
医生笑着调整探头:“看清楚了,是个小妹妹呢。”
回家的车上,帅林坚持要隔着肚皮跟妹妹击掌。徐胜军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抖,后视镜里映出周春静温柔的笑脸。
远处稻田泛起金浪,这个曾被阴霾笼罩的家,终于迎来了属于自己的阳光。
产房里响起清亮的啼哭时,徐胜军正手忙脚乱地给帅林擦沾了果汁的手。护士抱着襁褓走出来:“恭喜,是个漂亮的千金!”
帅林“哧溜”从椅子上滑下来,小脸贴在玻璃窗上:“妹妹好小!像我的洋娃娃!”
周春静醒来时,闻到熟悉的香气。杨素叶正从保温壶倒鸡汤,白发在阳光下像撒了层雪。
“妈...”她哑着嗓子唤道。
“别说话,先喝汤。”杨素叶舀起一勺吹了吹,“老母鸡炖了四小时,黄芪都是你爸上山挖的。”
汤勺递到嘴边时,周春静突然发现母亲的手腕上还贴着膏药。
护士抱着纾林来喂奶时,帅林像只守卫的小狗般跟在后面。
“只能轻轻摸哦。”护士蹲下来让他看妹妹。
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婴儿脸蛋,突然缩回来:“热热的!”又郑重其事地对周春静说:“妈妈,我会教妹妹玩拼图!”
徐胜军举起手机记录这一幕,镜头里,阳光透过窗帘,把病床上的妻子、好奇的儿子和新生女儿笼在温柔的光晕里。
李淑庆抱着孙女舍不得撒手,连尿布都抢着换:“这丫头多俊,跟春静小时候一模一样!”
她偷偷把早就打好的金锁片塞进襁褓
周春静假装没看见,只是说:“妈,纾林该吃奶了。”李淑庆连忙把孩子递过去,动作轻柔得像捧着易碎的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