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爱舞舞蹈学校的玻璃门被推开，两个扎着丸子头的小姑娘像蝴蝶一样飞了出来。
“妈妈！”李雨涵第一个扑向钱晓雁，“今天我们学了新动作！”她的脸颊红扑扑的，额前的碎发还带着汗湿的痕迹。
孟宪葳跟在后面，眼睛亮晶晶的：“小筱老师今天跳了一段《玉人舞》，超级，超级，超级美！”她张开手臂转了个圈，差点撞到路过的同学。
钱晓雁赶紧扶住两个兴奋过头的孩子，笑着问：“这么厉害呀？那小筱老师是怎么跳的？”
“就是这样”李雨涵立刻踮起脚尖，小手翘成兰花指，可惜重心不稳晃了一下。孟宪葳马上接上动作，两个小姑娘你一段我一段地比划起来，像两只笨拙又可爱的小天鹅。
舞蹈学校的霓虹灯在她们身后闪烁，将她们的身影映得五彩斑斓。钱晓雁注意到孟宪葳的舞蹈鞋带散了，蹲下来帮她系好：“小筱老师有没有说你们跳得怎么样？”
“老师说我的下腰比上周好多了！”李雨涵骄傲地说，突然压低声音，“不过宪葳的横叉更厉害，能完全贴地呢。”
孟宪葳害羞地低头，却又忍不住补充：“小筱老师说我们班下周可以学水袖了！”
钱晓雁一手牵一个往停车场走，两个小姑娘还在叽叽喳喳地讨论今天的课程。
“妈妈，我们能不能早点来？”等红灯时，李雨涵突然问：“我想看高年级班的姐姐们排练，她们跳的唐印可好看了！”
孟宪葳也眼巴巴地望着钱晓雁：“听说下个月有汇报演出，小筱老师说表现好的同学可以参加...”
钱晓雁看着两双充满期待的眼睛，笑着捏了捏她们的手：“那你们要更认真练习才行。对了，洪阿姨今天做了绿豆粥，我们快点回去吧。”
“耶！”两个小姑娘欢呼起来，路灯把她们雀跃的影子拉得很长。
汇报演出当天，第五排正中央，长辈们整整齐齐坐成一排、孟昭柳特意换了件挺括的衬衫，洪秀丽手里攥着节目单，王小琴和刘芬兰头靠头小声讨论着什么，孟直存和洪大成则举着手机，准备随时录像。
“老孟，你手别抖啊。”洪大成小声提醒，“把宪葳拍糊了可不行。”
孟昭柳紧张地松了松领口：“这都第七个节目了，怎么还没到？”
正说着，主持人清脆的声音响起：“下面请欣赏初级班带来的舞蹈—《咏春》”
灯光暗下，音乐前奏缓缓流淌。当聚光灯亮起时，只见十二个穿着淡绿色纱裙的小姑娘摆出萌芽的造型，孟宪葳和李雨涵就站在第一排的正中央。
音乐转为轻快，小舞者们像春风中的柳枝般舒展开来，孟宪葳的转圈又稳又美，发间的珠花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李雨涵的踢腿动作干净利落，脸上的笑容比舞台灯还耀眼。
“看！那个交叉步是宪葳最拿手的！”洪秀丽激动地抓住孟昭柳的胳膊。
钱晓雁举着专业相机连拍，身旁的李显峰看似镇定，实则把节目单捏出了褶皱。
王小琴边抹眼泪边念叨：“跟秀丽小时候一模一样...”
孟直存的手机镜头一直追随着孙女，连呼吸都放轻了。
散场时，两家人挤在后台入口处。最先冲出来的是孟宪葳，她的舞台妆被汗水晕开些许，发髻也有些松散，但眼睛亮得像星星：“爷爷！我的横叉是不是比排练时更直了？”
李雨涵举着老师发的纪念徽章扑向钱晓雁：“妈妈！小筱老师说我和宪葳可以参加暑假的舞蹈考级了！”
当晚，两家人热热闹闹地挤在孟家客厅，洪秀丽端出早就准备好的水果蛋糕，上面用巧克力写着“小舞蹈家们真棒”。大人们轮流举杯，连平时严肃的孟直存都喝了两杯酒。
“下次演出是什么时候？”洪大成边给孙女夹菜边问，“我看礼堂后排还有位置，到时候把老徐他们都叫来。”
孟宪葳和李雨涵坐在专属的"位置，头顶还戴着演出的花环。她们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说：“八月考级汇报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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