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霓虹灯在雨后的巷道里扭曲成诡异的色块，陆沉的靴底碾过积水中的碎玻璃。他抬手示意停止，指尖悬在距离墙面三厘米处——一根几乎透明的金属丝在霓虹折射下泛着冷光。

"新型压感装置。"林雪的眼镜片上数据流飞速滚动，她摘下耳后芯片插入便携终端，"给我二十秒。"

陆沉的目光沿着金属丝延伸的方向移动。巷道尽头的配电箱新得反常，箱体侧面有细微的刮痕。他缓慢抽出军刺，刀尖在潮湿空气中凝出水雾。

芯片插入的瞬间，林雪的终端爆出刺眼火花。二十米外的酒吧侧门突然亮起红灯，铁门发出液压装置启动的闷响。

"不是双重加密。"林雪快速敲击着烧焦的键盘，"是反向诱捕程序——"

六个黑影从巷道两侧的通风口同时跃下。陆沉的军刺扎进最先落地的那个喉咙时，子弹已经击碎了他刚才站立处的水洼。林雪滚到配电箱后方，飞溅的碎玻璃在她脸颊拉出一道血线。

酒吧铁门完全开启的瞬间，毒蛇的声音混着威士忌酒香飘出来："陆队长连约会都带着技术员？"他右臂的蛇形纹身在霓虹下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倾斜的通道里，橡木桶在子弹冲击下爆裂。陆沉踩着酒液滑到掩体后，毒蛇的钢丝擦着他左肩划过。被割裂的布料下，皮肤迅速泛出蛛网状青斑。

"神经毒素。"林雪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伴随着急促的键盘声，"消防系统还有三十秒——"

毒蛇突然扯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下方扭曲的疤痕。"看到这个了吗？"钢丝在他指间织成死亡网络，"老板亲手烙的忠诚印记。"

陆沉甩出军刺击碎头顶的消防喷头。混着烟雾弹粉末的水幕倾泻而下时，他撞开保险库的门。电子锁屏幕上跳动着虹膜识别的标志。

林雪的破解程序刚传输到一半，整个通道突然断电。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毒蛇的匕首已经抵住她颈动脉。

"账本第三页。"陆沉将保险箱里的文件袋甩到地上，"谁撕的？"

毒蛇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缩。匕首突然调转方向射向陆沉，同时他的身体像蛇一样滑进通风管道。"暗网计划的入场券。"管道里传来金属摩擦声，"你们拿到的不过是废纸"

林雪跪在洒落的文件前。被撕毁的断面在紫外灯下显出荧光标记，像是某个坐标图的残角。远处隐约传来俄语对话的录音，伴随着重型车辆引擎的轰鸣。

陆沉捡起毒蛇故意留下的弹壳。底火上刻着细小的骷髅标志，与老狼牺牲现场找到的那枚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