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包厢内，空气凝滞得几乎让人窒息。
林屿笙攥紧拳头，胸口剧烈起伏着，她死死盯着顾魏，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
林屿笙“顾医生，你明知道是我要找新专家。”
林屿笙“今天是特意来要我的难堪的是吧？”
顾魏闻言，暗叹一口气，但面上依旧平静自持，他目光沉稳地注视着她，语气平缓却坚定。
顾魏“我不会在和病人相关的事情上开玩笑。”
林屿笙“我看你就是在开玩笑！”
林屿笙声音微微发颤。
林屿笙“林老师对你来说只是很多病人中的一个。”
林屿笙“对我来说却是唯一的爸爸！”
林屿笙“我想多听听权威的意见，不行吗？”
顾魏看着她激动的样子，眉头微蹙，但语气依旧冷静。
顾魏“正因为你父亲的病情对你以及你的家庭而言很重要。”
顾魏“我今天才过来的，我是想对自己的病人负责。”
他顿了顿，声音放缓。
顾魏“希望你冷静下来，理智思考。”
林屿笙“我怎么不冷静不理智了？”
林屿笙冷笑。
林屿笙“不相信你就是不理智？”
顾魏沉默片刻，目光直视她，缓缓开口。
顾魏“那请你放下偏见想一想。”
顾魏“你到底为什么讨厌我，不相信我的话？”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
顾魏“真的因为在酒吧碰见过我？”
顾魏“因为道听途说了一些传言，就觉得我不可靠？”
林屿笙被他问得一怔，一时语塞。
顾魏看着她，目光沉静而深邃。
顾魏“你知道花剌子模信使的故事吗？”
林屿笙微微蹙眉，下意识回答。
林屿笙“中亚古国花剌子模。”
林屿笙“凡是给君王带来坏消息的信使就会被送去喂老虎。”
顾魏点点头，声音低沉而温和。
顾魏“可是错不在信使，如果坏消息已经发生。”
顾魏“杀了他，坏消息也依然不会改变，对吗？”
林屿笙一时说不出话来。
顾魏放缓语气，循循善诱。
顾魏“没有人愿意相信自己或者自己的亲人得了重病。”
顾魏“你讨厌我，是因为我说出了‘癌症’这两个字。”
顾魏“你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想说服自己不要相信我。”
林屿笙看向顾魏，张了张嘴，却有些哑口无言。
是啊，她不是不知道父亲最近消瘦得厉害，不是没注意到他偶尔捂着腹部皱眉的样子，不是没察觉他越来越频繁的疲惫……可她宁愿相信是父亲年纪大了，是普通的胃病，也不愿意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顾魏“其实，你爸爸的身体是不是真的有异常。”
顾魏“你们家属跟他朝夕相处，很可能比我更清楚。”
他顿了顿，声音放轻了些。
顾魏“今天我来，不是想耍你，是不希望你们道听途说。”
顾魏“决定不再做检查，反而耽误了时间。”
林屿笙犹豫着没说话。
顾魏“我不多说了，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说完，顾魏转身离开。
顾魏离开后，林屿笙站在原地，长久地沉默着。
过了一会，三三从外面推门进来，满脸担忧。
萧珊“笙笙，他走了？”
林屿笙默默点头。
三三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萧珊“对不起，没想到那个顾肖这么不靠谱。”
萧珊“他说得信誓旦旦的……反正我已经教训过他了！”
她咬牙切齿地补充。
萧珊“下次见到他，我非得让他请我们吃十顿饭赔罪不可！”
林屿笙摇头，声音很轻。
林屿笙“不怪你。”
三三见她神色不对，凑近了些，试探性地询问。
萧珊“那……顾医生怎么说？”
林屿笙没回答，指尖却微微发紧。
三三见状，叹了口气，试图缓和气氛。
萧珊“哎，不管怎样。”
萧珊“总之就像你说的，这个人果然是个扫把星！不过……”
她顿了顿，又忍不住嘀咕。
萧珊“长得倒是不错，是块小白脸的料……”
她碎碎念地吐槽着，可林屿笙却没什么反应，只是皱眉沉思，目光落在远处，像是透过墙壁看到了什么更遥远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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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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