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宫檐角铜铃轻响,盛宁公主降生的那夜,长安城牡丹提前半月盛开。
钦天监在紫微垣下跪了整整三炷香,才敢禀报那句“紫微星入命,主祥瑞”。
襁褓中的婴孩攥着祖母留下的玉璧,璧上阴刻“千”字若隐若现,像一道跨越千年的谶语。
十二岁那年,她在殿前以《周易》卦象谏言赈灾,指尖拂过卦盘时,玉璧突然泛起幽光。
十四岁代父巡视江南,漕船行至月夜,玉璧竟滴落露水,在船舷凝成“烊”字。她总梦见敦煌石窟的飞天衣袂飘摇,手中古琴弦上结满霜花——那琴,与千玺指尖的旋律何其相似。
太子遇刺那日,她闯入藏书阁寻找《推背图》,玉璧吸尽月光,地板浮现太极两仪。
漩涡中她听见少年在虚空呼喊:“宁,莫怕。”再睁眼时,车流如银河倾泻,少年立在霓虹深处,眉间朱砂痣与玉璧裂痕完美重合。
她望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2019”,指尖抚过玉璧裂痕,听见历史在耳边轰鸣:安史之乱烽火、敦煌藏经洞封闭、紫禁城钟鼓楼落成......
原来这面镜子,照见的不仅是未来,更是文明长河中所有破碎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