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休整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坐车来到机场,飞往澳门参加运动会了。
可惜,因为公司定的是经济舱,没有专门的休息室,所以,他们这群人只能在安检的出口等待。
外边围了一群不知道算不算粉丝的人,起码,以温厌现在的经验,暂且分不出是不是粉丝。
三公结束后的疲惫像潮水般涌来,周围嘈杂的人群让温厌有些恍惚,耳边充斥着快门声和此起彼伏的呼喊。
他正想找个干净的角落坐下,突然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温厌垂眸,对上一双藏在帽檐下的眼睛——那人戴着黑色口罩,帽檐压得极低,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
“......?”
压根认不出这是谁的温厌下意识想抽回手。
对方压低声音,指了指旁边空出来的位置,地板上铺着几张餐巾纸,勉强算是个简易的“座位”:
“温厌,你坐我这儿。”
这声音......
哦,是朱志鑫啊。
带着熬夜后的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温厌这才注意到朱志鑫眼下的青黑,在机场惨白的灯光下格外明显。
“怎么不跟他们一起?”温厌在朱志鑫身边坐下,小声问道。
朱志鑫耸了耸肩,从背包里掏出一瓶水递给他 瓶盖已经被拧松了,上面还沾着未干的水珠。
“看你一脸困样,”他的声音透过口罩闷闷地传来,“怕你走丢了。”
温厌接过水,指尖不小心碰到对方的手背。朱志鑫的皮肤很凉,像是刚洗过手。
他低头喝水,喉结滚动时,余光瞥见朱志鑫正盯着自己的侧脸看。
周围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有人举着相机往这边挤。
温厌条件反射地往朱志鑫那边靠了靠,后者立刻察觉,不动声色地挪了挪位置,用身体挡住大部分视线。
“你包里装的什么,”朱志鑫突然拍了拍怀里的另一个书包,“这么重。”
温厌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他掰着手指数:“两本作业——数学和英语,还有两件换洗衣服。”
朱志鑫眉梢一挑,语气中透着几分戏谑,声音裹着淡淡的笑意:“住院了都不忘写作业,这刚出院还带着呢?”
“习惯了。”温厌轻声说,毕竟除了读书,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朱志鑫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从自己包里掏出个眼罩:“睡会儿?登机还要一会儿。”
那是个印着小猫图案的眼罩,看起来崭新得很,温厌摇了摇头:“太吵了,睡不着。”
“你把作业给我拿出来吧,顺便给我拿只笔和修正带。”
朱志鑫:“……”
朱志鑫侧目,望着眼前低头写作业的温厌,机场嘈杂的广播声、粉丝的尖叫声仿佛都被隔绝在他周身一寸之外。
少年握笔的姿势很标准,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密的阴影,修正带划过纸面的声音规律而清脆。
他竟然能静得下心,不对,想起温厌挡在他身前的那个晚上,朱志鑫反驳自己,他一向能静得下心。
那个晚上也是这样,在一整谩骂声中,在挤满了举着手机的私生和闪光灯下,温厌就是这样安静,手里稳稳地握着一支笔。
此刻机场的顶灯太亮,将温厌的侧脸照得近乎透明。
朱志鑫看着他写下最后一个数字,突然倾身,手掌覆上温厌的作业本。
他靠得太近了,闻到温厌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看到灯光在那颗泪痣上投下细小的光斑。
温厌的笔尖悬在半空,墨水在纸上晕开一个小小的圆点,他抬眼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最后一题。”
“不行。”朱志鑫抽走他的笔,虎牙威胁似的磨了磨下唇,“医生说用脑过度会头疼。”
这算哪门子用脑过度?
温厌张了张嘴想反驳,却被塞进手心的东西打断——是颗包装纸沙沙作响的水果糖。
“补充血糖。”朱志鑫故意板着脸,恶狠狠道,“给我吃了。”
人群依旧骚动,轻笑了一声的温厌不再和朱志鑫掰扯,剥开糖纸,甜味在舌尖漫开的瞬间,他抓住朱志鑫的手腕。
“怎么...”
“别动。”温厌从包里掏出眼罩,动作轻柔地给他戴上。
朱志鑫僵在原地,温厌的指尖掠过他的太阳穴,像一片羽毛拂过,眼罩被温柔地覆上,那淡淡的薰衣草香气萦绕鼻尖。
不仅隔绝了机场刺眼的灯光,也仿佛将外界的一切喧嚣都隔绝开来,仅留下这一刻奇异的宁静与微妙的心跳声。
“睡一会儿吧。”温厌的声音很轻,“开始的时候,我叫你。”
朱志鑫想反驳,却感到有手指轻轻梳理他的头发,节奏舒缓得像海浪,他不知不觉放松下来,将头靠在了温厌肩上。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他模糊地想——
温厌怎么…香喷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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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续是,站姐镜头下的画面很快在各大平台疯传,超话里最先流出的是一组高糊照片:
【图1】朱志鑫戴着黑色口罩,帽檐压得极低,正把水瓶递给温厌。
配文:“谁懂这个拧瓶盖的细节啊!!!”
【图2】朱志鑫靠在温厌肩上睡觉,眼罩上的小猫图案清晰可见。
热评:“理性讨论今天机场的鑫温是不是在谈!!!”
【图3】温厌叫醒朱志鑫时,鼻尖几乎碰到对方睫毛,摘下眼罩的朱志鑫迷迷糊糊地用食指勾着温厌衣角。
微博热搜空降:朱志鑫 温厌 机场#,后面跟着深红色的“爆”字。
【字数统计:2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