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马嘉祺低沉而略带担忧的声音。
马嘉祺季樾?
季樾听到他的声音,身子猛地一颤,慌忙用手背胡乱抹了把脸,眼眶还泛着红,脚步有些踉跄地跑去开了门。
马嘉祺推门而入,目光落在季樾低垂的头顶。她的肩膀还在微微颤抖,像是压抑着某种情绪,抽动的频率带着一种无声的脆弱,让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
马嘉祺这是被划伤的?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修长的手指略微迟疑地靠近她肩膀上的伤口,指尖停在边缘,没敢真正触碰。
季樾闻声微微偏过头,视线落在自己的肩头。伤口狰狞地裂开,鲜红的血迹已经浸透了衣料,直到此刻刺痛才顺着神经蔓延上来,她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马嘉祺脱下外套,动作轻缓地披在季樾身上,刻意避开了伤口的位置。他腕间的檀香木手串随着动作碰撞出细微的“咔哒”声,清脆却不突兀,那几声轻响仿佛拨动了季樾的思绪,令她怔怔出神。
直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响起,楼道里的声控灯“啪”地亮起,季樾才猛然回过神来。
马嘉祺在哪里被欺负的?
上车后,马嘉祺突然开口问,声音平静却隐约带着一丝深意。
季樾就……楼前。
马嘉祺闻言点了点头,眉宇间并未露出太多波澜,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马嘉祺去要合租的房子,可以吗?
他说完,目光再度落在季樾脸上,像是在等待一个确认的回应。
季樾眨了眨眼,目光游移了一下,随后随意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季樾嘶……路上随机抓拍的闪光灯真闪眼。
她低声嘟囔了一句,马嘉祺并未听清。
……………………
到了合租屋。
季樾双手小心翼翼地脱下马嘉祺的外套,轻轻折好放在一旁,然后坐到椅子上。她的动作笨拙而谨慎,似乎生怕弄乱了什么。
马嘉祺递给她一杯温水,转身去翻找消毒酒精。季樾捧着水杯,目光打量着这间屋子——墙壁贴着浅灰色壁纸,上面印有细小的暗花纹路;一套米白色布艺沙发靠墙摆放,搭配几个颜色跳跃的抱枕,显得温馨又不失活力;一张原木色茶几静静立在沙发前,上面整齐地码放着几本精装书和一个陶瓷花瓶,瓶中插着几枝新鲜的百合,淡雅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不自觉放松下来。
过了一会儿,马嘉祺拿着消毒液走了过来,站在季樾面前。他看着她,手里的棉签却迟迟没有落下,眼神中闪过一抹犹豫。
季樾抬手解开肩膀上的布料,动作有些凌乱,粗糙的布料蹭到伤口时,疼得她眉头紧蹙,唇角微微抿起。
马嘉祺别着急,小心伤口。
他的声音温和,像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安抚了季樾的情绪。她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放慢了速度,手指一点点地将衣服褪下。
当肩膀暴露出来时,一片白皙的肌肤映入眼帘,而那道泛着血迹的伤口显得格外刺目,令人忍不住心头一揪。马嘉祺的手指几乎屏住呼吸般地轻抚过去,将酒精沾湿的棉签靠近伤口,尽管他已经极力控制力度,但酒精触及伤口时仍然让季樾额前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马嘉祺很痛?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声音低得近乎耳语。
季樾摇了摇头,声音细若蚊呐。
季樾还……还行。
马嘉祺继续处理伤口,手法比之前更加轻柔,每一下都像在对待易碎品一般。昏暗的灯光洒在两人之间,季樾并未注意到,他咬紧的唇角与偶尔流露出的怜惜神情。
处理完毕后,马嘉祺站起身,走向房子里的一间卧室,示意季樾过来。
马嘉祺先将就一下,明天和你去收拾东西搬过来。
进入房间后,马嘉祺说着。
随后,他朝门口走去,在关门前又回头对她:
马嘉祺……晚安。
房门合上的瞬间,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季樾晚安……
季樾低声回应,声音融入寂静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