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音在这里

傍晚，排练室。

天色渐暗，屋外的余晖被厚重的云层吞噬殆尽。门一关上，室内顿时陷入一片昏沉，仅有的几盏灯光也显得乏力，无法驱散这压抑的氛围。马嘉祺正耐心地为季樾指点台词，他手中的钢笔轻轻转动着，眼神专注而认真，耳朵捕捉着每一个音节的变化。

片刻之后，他本打算用钢笔敲一下旁边作为提醒，却没料到两人靠得太近，那笔尾竟不偏不倚地敲在了季樾的锁骨上。

“咳……”马嘉祺似乎还没意识到发生的事情，语气依旧平稳，

马嘉祺这句重音在这里。

然而，就在钢笔尾触碰到锁骨的一瞬间，季樾的心跳仿佛停顿了半拍。她僵硬地坐在那里，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就在这时，马嘉祺转过头来看向她，可还未等他开口，排练室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其他演员陆陆续续走了进来。楼道里的灯光一下子洒进来，明亮得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季樾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一小段距离，动作细微到几乎察觉不到，连她自己也没注意到这一点。

“来得这么早啊！”

“你也在啊？”

“哈哈哈，这句台词好搞笑……”

喧闹声此起彼伏，整个空间瞬间被填满。真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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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马嘉祺像往常一样把季樾送到住处，但他并没有像平时那样迅速掉头离开。车子停下后，他静静地注视前方片刻，随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马嘉祺你那边还有空的租房吗？

对面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

严浩翔有啊，你要给谁介绍啊？

马嘉祺我自己租。

对面沉默了一瞬，显然有些惊讶：

严浩翔你租？！

马嘉祺嗯。

马嘉祺简短回应。

严浩翔马哥？你……不会破产了吧？

马嘉祺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

马嘉祺我扶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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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马嘉祺一边朝剧组走去，一边打电话。

严浩翔已经安排好了，房间密码重置成了你的生日……

话音未落，对面又补了一句：

严浩翔房租没减，原价。

马嘉祺微微点头：

马嘉祺谢了。

对面轻笑一声：

严浩翔都是一家的兄弟，说什么谢不谢……

挂断电话时，马嘉祺正好走到剧组门口。人群熙攘，大家都在忙碌地做开工准备。他的目光很快扫到了不远处的季樾——她正在练习台词，偶尔还会和旁边的常婉闲聊几句。

不知说了什么，季樾忽然笑了起来，笑声清脆悦耳。

季樾哈哈哈！

马嘉祺看着她的侧脸，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抹弧度。

张真源大早上来笑什么呢，心情不错啊？”

张真源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语气调侃。

马嘉祺迅速收起笑意，指了指副导演的方向：

马嘉祺快去吧，那边都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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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上午，马嘉祺都在思考该如何开口对季樾提起租房的事情。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特意将季樾带离人群，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马嘉祺要不要……

还没等他说完，副导演便匆匆跑了过来。

副导演你们俩怎么在这啊，过来一起啊，大家都在！

马嘉祺只能作罢，陪着季樾回到众人身边坐下。

季樾你刚刚说什么？

马嘉祺没什么。

就这样，一天的拍摄结束，马嘉祺始终没能找到合适的时机。送季樾回家的路上，他终于鼓足勇气说道：

马嘉祺要不要换个住处？

季樾解开安全带的手微微一顿，声音平静中带着些许迟疑：

季樾这儿……房价便宜。

马嘉祺我知道一个地方，房价和这里差不多，但环境更好。

季樾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

季樾哪里？我刚来时都问过了，这样的房价只有这一处。

马嘉祺靠在椅背上，语调轻松：

马嘉祺刚巧，我最近家里有点急事，把原来的房子卖了，现在也找了个租房。更巧的是，那里有两间房……

他转过头看向季樾，眼神坦然：

马嘉祺我们可以当舍友，两个人分摊房价，和这里差不多。

夜幕深沉，这条狭窄的小路两侧零星点缀着几盏昏黄的路灯。尽管周围光线黯淡，季樾却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身影倒映在他的瞳孔中，那么真实，那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