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与新生

暴雨过后的城市弥漫着潮湿的气息，颜书瑶站在出版社大楼的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本装订整齐的读书笔记。聂远川的字迹工整锋利，偶尔在页边空白处画些建筑草稿，那些线条像是从她的文字里生长出来的另一种生命。

手机震动起来，林小满的消息跳出来："社长刚宣布张美玲调去分公司了！技术部查到她篡改文件的证据，现在全社炸锅了！"后面跟着三个放烟花的表情包。颜书瑶还没来得及回复，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聂远川站在门口，西装笔挺，手里拿着两杯咖啡，袖口别着她送的那枚银色袖扣——那是瑞士出差时她随手在机场买的，没想到他还留着。

"截稿日期提前了。"他把咖啡放在她桌上，"今晚可能要通宵。"他的语气平静，但目光落在她脸上时，颜书瑶看到那里面藏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像是怕被拒绝。

凌晨三点，出版社的灯光几乎全部熄灭，只剩下颜书瑶的办公室还亮着。聂远川坐在她对面，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他的轮廓上，勾勒出一道疲惫却专注的剪影。他们已经连续工作了八个小时，校对完最后一章文字，调整完最后一张图片排版。颜书瑶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抬头时发现聂远川正看着她，目光柔软得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累了？"他问，声音因为长时间不说话而有些低哑。

"嗯。"她轻轻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你之前说...拒绝纽约的offer是因为我？"

聂远川合上电脑，起身走到她身边。窗外是沉睡的城市，天际线已经泛起一丝微光。他伸手将她拉起来，掌心温暖干燥："不全是。"他顿了顿，"是因为我发现，比起设计冰冷的建筑，我更想参与有你的故事。"

晨光渐渐漫过玻璃窗，在两人之间流淌。颜书瑶看着他被光线勾勒的侧脸，突然想起那个雨夜，他撑着伞的手指，想起工地黑暗的走廊里他近在咫尺的呼吸，想起瑞士雪地里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原来有些答案，早就在时间里悄悄生长。

聂远川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拭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泪水："书瑶，我..."

她踮起脚尖，吻住了他未尽的话语。

**三个月后**

《当代建筑美学》的签售会排起长队，颜书瑶坐在签售台前，钢笔在扉页上划出流畅的签名。一只修长的手将新书推到她面前，她抬头，聂远川站在阳光下，嘴角噙着笑："颜编辑，能签个to签吗？"

她在扉页写下："给聂远川——谢谢你的破例。"

他接过书时，指尖在她掌心轻轻一勾，像是一个只有他们才懂的暗号。窗外，春日的阳光正好，照在新书的封面上，那上面印着两个人的名字：颜书瑶、聂远川，并列在一起，像是最完美的建筑结构，严丝合缝，坚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