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莞的工作室位于城东一栋老式洋房的顶层，宽敞的落地窗让午后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进来。她的指尖在绘图板上飞速滑动，眼睛盯着屏幕上逐渐成型的服装设计图，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摸向桌上的咖啡杯——已经空了第四杯。
"莞莞，你得休息一下。"工作室合伙人苏雨靠在门框上，担忧地看着她，"从昨天早上到现在，你只吃了一块三明治。"
夏莞头也不抬，继续修改设计图上的细节："再给我两小时，这个系列就完成了。M品牌的总监明天就要看初稿，我们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苏雨叹了口气，走进来把一份外卖放在她桌上："至少先吃点东西。你知道你这样林总会担心的。"
听到林轩的名字，夏莞的手指顿了一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自从那次"迟到惩罚"后，他们已经约会了三次，每一次都让她更加着迷于那个表面冷酷内心却细致入微的男人。
"他才不会。"夏莞打开外卖盒，夹起一块凉掉的宫保鸡丁，"他这两天去香港出差了，明天才回来。"
苏雨挑眉："所以他不知道你已经三十六小时没好好休息了？"
夏莞塞了满嘴食物，含糊不清地说："这是我的工作室，我的设计，我必须做到最好。"她咽下食物，眼睛闪闪发亮，"你知道这个机会多难得吗？如果这个系列被采用，我们就能在巴黎时装周亮相了！"
苏雨摇摇头，知道劝不动她："至少让我帮你再倒杯咖啡吧。"
"黑咖啡，不加糖，谢谢亲爱的！"夏莞已经重新投入到设计中，完全没注意到苏雨担忧的眼神。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夏莞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看了眼时间——晚上十一点十八分。她伸了个懒腰，正准备继续工作，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林轩的名字跳在屏幕上，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深吸一口气才接起电话："喂？你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提前结束了。"林轩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低沉而清晰，"你在哪？"
"工作室，还有点工作要收尾。"夏莞轻描淡写地说，悄悄打了个哈欠。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二十分钟后到。"
"啊？等等，我可能还要——"电话已经挂断了。夏莞瞪着手机，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态：三十六小时没合眼，头发乱糟糟地扎成团，眼下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穿着昨天那件已经皱巴巴的白衬衫。
她跳起来冲向工作室的小卫生间，匆忙地洗脸漱口，用手指梳理头发，又从抽屉里翻出应急的化妆品简单遮盖疲惫的痕迹。刚涂完口红，就听到工作室的门被推开的声音。
夏莞深吸一口气走出去，看到林轩站在她的设计图前，西装笔挺，显然是直接从机场过来的。听到她的脚步声，他转过身，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她的全身。
"你多久没休息了？"没有问候，直接切入主题。
夏莞心虚地避开他的视线："没多久，就是今天加班而已。"
林轩走近她，抬手抚上她的眼下，拇指轻轻擦过那片她用遮瑕膏勉强掩盖的青色："撒谎。"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夏莞的后颈汗毛直竖。她往后退了一步："真的没什么，这个项目很重要，我明天就要交初稿了。"
林轩的目光落在桌上那堆空咖啡杯和只吃了一角的外卖盒上，脸色越来越沉。他突然伸手抓住夏莞的手腕，力道不重但不容挣脱："收拾东西，跟我走。"
"不行！"夏莞挣扎了一下，"我还差一点就完成了，明天M品牌的总监——"
"现在。"林轩打断她，声音里是她从未听过的冷硬，"别让我说第二遍。"
夏莞张了张嘴想抗议，却在看到林轩眼中闪烁的危险光芒时闭上了。她小声嘟囔着收拾了笔记本电脑和设计图，跟苏雨匆匆交代了几句，就被林轩半搂半抱地带出了工作室。
林轩的车就停在楼下，司机为他们打开车门。一路上林轩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握着夏莞的手，仿佛怕她跑掉似的。夏莞偷瞄他的侧脸，那紧绷的下颌线告诉她，这次是真的惹恼他了。
车没有开往夏莞的公寓，而是驶向了林轩的家。夏莞的心跳加速起来，不知是出于紧张还是期待。
进入公寓后，林轩直接带她去了卧室。夏莞脸颊发热，结结巴巴地说："林、林轩，我真的很累，可能不适合...那个..."
林轩冷笑一声，从衣柜里拿出什么东西扔在床上："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
夏莞定睛一看，床上是一件折叠整齐的睡衣和一套未拆封的洗漱用品。她的脸更红了。
"去洗澡，然后睡觉。"林轩命令道，"你身上的咖啡味隔着两米都能闻到。"
夏莞抱起睡衣，小声抗议："我还有工作..."
"夏莞。"林轩连名带姓地叫她，声音低沉得可怕，"你是自己乖乖去洗澡，还是我现在就扒了你的裤子打屁股？"
夏莞倒吸一口气，抱着睡衣冲进了浴室。关上门后，她靠在门上，心跳如雷。林轩从未这样严厉过，但她奇怪地发现自己并不反感，反而有种被珍视的感觉。
热水冲走了部分疲惫，夏莞换上那件明显是男式的睡衣——太大了，袖子垂到她指尖，衣摆几乎到她膝盖。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浴室门。
林轩已经换上了家居服，坐在床边等她。看到她的装扮，他眼中闪过一丝夏莞读不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严肃。
"过来。"他拍拍自己的大腿。
夏莞僵在原地："你...你真的要..."
"三十六小时不休息，不吃饭，靠咖啡续命。"林轩一条一条数落她的"罪状"，"还对我撒谎。你认为我会轻易放过你吗？"
夏莞咬着下唇，慢慢走过去。当她趴到林轩腿上时，睡衣下摆自动滑到了腰际，露出只穿着内裤的臀部。冰凉的空接触让她浑身一颤。
"数着。"林轩说完，手掌就重重落了下来。
"一！"夏莞惊呼出声，这一下比她预想的痛多了。林轩显然没打算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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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林轩按住她的腰，"你自虐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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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莞抓紧了他的裤腿，点头如捣蒜："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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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她意料的是，惩罚结束后林轩没有立刻让她起来，而是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等她平静下来。
"转过来。"他最终说道，声音柔和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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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他问。
夏莞摇头，鼻头红红的。
"因为我在乎你，莞莞。"林轩的手指梳理着她半干的头发，"看到你这样不爱惜自己，我这里很疼。"他抓起夏莞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夏莞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突然明白了什么。她扑进林轩怀里，把脸埋在他颈窝："对不起...我只是太想做好了..."
林轩抱着她，轻轻摇晃："你已经很优秀了，不需要这样证明。"
夏莞在他怀里抽泣了一会儿，才慢慢平静下来。这时林轩从床头柜拿出一个小药箱，取出一管药膏。
"趴好。"他指示道，"我给你上药。"
夏莞红着脸照做，感觉到林轩轻柔地将冰凉的药膏涂在她火热的皮肤上。他的动作小心翼翼，与刚才惩罚时的严厉判若两人。
"明天我帮你联系M品牌的总监，把你的交稿时间延后一周。"林轩一边涂药一边说。
夏莞猛地抬头："不行！那样他们会觉得我不专业！"
林轩挑眉："比起交一份因为疲劳而质量不佳的初稿，哪个更不专业？"
夏莞哑口无言，只好把脸埋回枕头里。药膏确实缓解了不少疼痛，加上三十六小时积累的疲惫，她开始昏昏欲睡。
朦胧中，她感觉到林轩为她盖上被子，轻吻她的额头："睡吧，莞莞。"
夏莞想回应什么，但睡眠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第二天早上，夏莞是被阳光和咖啡的香气唤醒的。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和一份精致的早餐。旁边还有一张字条：「公司有急事，中午回来。你的总监同意延期，别担心。——轩」
夏莞捧着字条，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拿起手机，给林轩发了条消息：「谢谢。还有...屁股还是很疼，坏蛋。」
几乎是立刻，手机就亮了起来：「记住这个疼。下次再这样，我会用发刷。」
夏莞红着脸把手机扔到一边，却又忍不住捡回来，回复了一个吐舌头的表情。
一周后，夏莞完美地完成了她的设计系列，并获得了M品牌总监的高度赞赏。庆功宴上，她穿着自己设计的一条红裙，光彩照人地挽着林轩的手臂。
"这就是那位让你延期交稿的神秘男友？"M品牌的总监Michelle笑着问。
夏莞骄傲地点头："林轩，这是Michelle；Michelle，这是林轩。"
Michelle意味深长地看了林轩一眼："能让我们的工作狂莞莞乖乖听话延期，你一定有什么特别的方法。"
林轩嘴角勾起一抹只有夏莞能看懂的笑："确实有一些...独门技巧。"
夏莞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偷偷掐了林轩的手臂一下。
就在这时，一个优雅的女声插入了谈话："林总，好久不见。"
夏莞转头，看到一位穿着香奈儿套装的美艳女子站在他们面前，红唇如血，目光如刀。
"周雅。"林轩点头致意，语气平淡，"没想到你也来了。"
"Michelle是我的老朋友了。"周雅微笑，目光却落在夏莞身上，"这位是？"
"夏莞，我的女朋友。"林轩的介绍简洁有力，手臂自然地环住夏莞的腰。
周雅的红唇微微上扬："夏小姐真是...可爱。林总一向喜欢乖巧的类型呢。"
夏莞感到林轩的手臂一紧，但她自己先开口了："谢谢夸奖，周小姐。不过林轩最喜欢的是我乖巧表面下的...另一面。"她意有所指地说，眼睛直视周雅。
Michelle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的火药味，赶紧打圆场："来，莞莞，我给你介绍几位巴黎来的买手..."
被Michelle拉走后，夏莞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周雅正凑近林轩说着什么，而林轩的表情冷若冰霜。
那天晚上回家的路上，林轩异常沉默。直到进入电梯，他才突然开口："周雅是我前女友。"
夏莞装作漫不经心地点头："猜到了。"
"三年前分手后，她一直不太...甘心。"林轩斟酌着用词，"今天她说的那些话..."
夏莞打断他："我不在乎。"她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下巴，"我只在乎你现在是我的。"
林轩低头看她，眼中的冰冷融化成温柔："永远都是，莞莞。"
电梯门打开，林轩突然一把抱起夏莞，惹得她惊叫一声："林轩！"
"既然你的设计完成了，"林轩咬着她耳垂低语，"我们该算算你上周撒谎的账了。"
夏莞在他怀里扭动："不是说已经惩罚过了吗？"
"那是为你不休息。"林轩踢开卧室门，"撒谎的部分，我们还没开始呢。"
当夏莞看到床头柜上那把木质发刷时，她知道自己今晚难逃一劫了。但奇怪的是，比起恐惧，她心里涌起的更多是一种被在乎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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