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

那些随着时间的流逝已渐渐模糊的记忆如电影般一幕幕放映在脑海。

墨寒爵的目光死死锁定着屏幕里的凌芊，直到还记忆中的那张脸重合。

指间的香烟已经燃了一半，长长的烟灰只要稍细小的动作随时就会断掉。

卿卿，是你回来了吗？

“阿爵------”

“卿卿！”

墨寒爵猛然站起身，他好像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呼唤。

没人，一个人也没有。

偌大的空间，只有墨寒爵一人。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墨寒爵来到窗边注视着远方的万家灯火，他的背影高大挺拔在这夜里更显孤寂和落寞。

寒来暑往，时间如流水般一点一点就从人的指缝中流出。

五年，已经五年了。

五年的时间，凌芊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偶尔回想起以前一家三口幸福的时光，起先心里会涌现无尽酸楚，现在倒也稀松平常，笑一笑就过去了。

“凌小姐，要开始上课了。”

整整五年，除了上学和作业、饮食、休息以外，舞蹈、书法、各种乐器等兴趣培训课把凌芊的时间塞得毫无缝隙。

寒暑从无间断，虽然辛苦，但凌芊很喜欢，一来没有时间去难过，二来自己很享受慢慢变优秀的感觉。

凌芊从没想过自己会努力到这种程度，在这一点上，凌芊是感谢那个没见过的人的。是他让自己达到了自己从未企及的优秀。

但感谢过后，凌芊总是心慌，她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会这样做，他们没有见过面，自己只是一个被父亲用作还债的抵押而已，他对自己的好，有些过分，过分的可怕。

变优秀的凌芊明显心高气傲了一些，每每想起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是别人给予的，想到总有一天优秀的自己会沦为那些见不得光的女孩。

屈辱，不甘，逃离的念头在凌芊的心口剧烈的叫嚣着。

“凌小姐，您想什么呢？快点吃吧，您下午还有课呢，司机已经等着您了。”

凌芊随意地应了一声，简单吃了几口就出门坐上了车子。

这么多年也没见过有什么人跟着自己，应该可以跑吧！

这个想法才刚刚燃起星星之火，就被人浇灭。

墨寒爵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凌芊的面前。

这是凌芊第一次见到这个让她既恨又感激的人，男人看起来很年轻，最让凌芊吃惊的是他好高好帅，比明星还要好看一些。完全不是自己想的那些油腻中年男人。

凌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墨寒爵，墨寒爵亦是盯着凌芊，两人对视，一个是惊喜，一个是满意。

“在这儿住的还习惯吗？”

“习惯。”

凌芊低头回答。

“坐吧，我有些事要和你说。”

凌芊乖乖坐下，习惯性地把散着的长发全部弄到身后。

墨寒爵眸光微闪，他仿佛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在对着他笑，像，太像了。

“用心了，通知下去，园子里所有人工资翻十倍。”

“谢谢老板！”

管家带着佣人离开，客厅里只剩下凌芊和墨寒爵。

墨寒爵小心地从怀里取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

凌芊看清照片上的人后，顿时有些吃惊。

这不是自己的照片吗？什么意思？他难道暗恋……？

“这是？”

“她是我的未婚妻。”

突然间，凌芊心里的迷雾被拨开了，原来如此。

“三年前，她替我挡了一枪，不在了。”

墨寒爵低沉的嗓音里流露出无尽的沉痛。

凌芊红唇微张，欲言又止。

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有两人腕上的手表发出细小的声音。

“我明白了。”凌芊轻声道，“您是要我做替身是吗？”

墨寒爵站起身小心地拿起照片轻轻放回怀里，“你本来就是你父亲为还债抵押给我的，我花钱花时间培养你，也到你该回报的时候了。”

“你和她有九分的相似，若非如此，你早就该沦为站街女了。说来这也是你的福气。”

凌芊攥紧的手显露出她内心的不甘，自己五年来的努力似乎成了笑话。

夜，已深。

两个刚刚见面，还陌生的人现在做着最亲密的事，凌芊心如死灰的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滑落深入发丝。

02 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