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被厚重的云层遮住，只剩下零星的光斑洒在街道上。灰衣男人离开后，王俊凯没有立刻说话。他站在窗边，目光沉稳地望着远处，像是在判断什么。
吴美丽靠在门边，手指轻轻捏着手机边缘。她刚才拍下的照片还留在屏幕上，左脸那道疤清晰可见。“他们到底是谁？”她问。
“以前的人。”王俊凯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冷意，“我以为他已经死了。”
吴美丽走近几步，“你认识他？”
王俊凯没回答，只是转身走到桌边，拉开背包，取出一把短刀。他检查了一下刀刃，动作熟练而自然。
“你要去找他？”吴美丽问。
“他在找我。”他说。
她皱眉，“你不觉得奇怪吗？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突然出现，而且是冲着你来的。”
王俊凯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觉得这不是巧合？”
“我觉得，有人想让我们见他。”她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他沉默了几秒，“想。”
“那我们一起去。”她说。
王俊凯摇头，“不行。”
“为什么？”她不甘心地追问，“我已经不是那个只会躲在后面的吴美丽了。”
“我知道。”他看着她，语气比之前柔和了些，“可这次不一样。那个人……不是你能对付的。”
她咬唇，“你怎么知道我不行？”
“因为你不知道他有多狠。”他的声音低了下来，“他曾亲手杀了三个背叛者，连孩子都没放过。”
吴美丽愣住了。
王俊凯把刀收好，往门口走，“你留在这里，等王源回来。”
“俊凯——”
他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别跟来。”
说完，他推门出去，脚步声很快消失在楼梯间。
吴美丽站在原地，拳头慢慢攥紧。
她走到窗边，看着王俊凯的身影消失在街角。阳光落在她的脸上，却照不进她心里。
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待在房间里等消息。
她拿上外套，轻轻推开门，小心翼翼地下楼。
王俊凯走在街上，步伐稳健。他知道那人在等他，也知道对方不会轻易动手。如果真是他想的那个人，那么他一定还有目的。
穿过两条街，他来到一家老旧的咖啡馆。玻璃窗上蒙着灰尘，里面光线昏暗。他推门进去，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和烟草的味道。
角落里，一个男人坐在那里。灰色夹克，左脸那道疤，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好久不见。”男人开口，声音沙哑。
王俊凯没有坐，只是站着看他，“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我也以为你不会再来这座城市。”男人笑了笑，“看来我们都错了。”
“你想见我？”王俊凯问。
“是。”男人点头，“有些事，你该知道了。”
“说吧。”
“你还记得三年前的那场爆炸吗？”男人盯着他，“你当时以为是黑帮做的，对吧？”
王俊凯眼神微变，“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男人喝了一口咖啡，“重要的是，你知道的，只是他们让你知道的。”
王俊凯的手指微微收紧。
“你被人骗了。”男人继续说道，“那场爆炸，不是黑帮干的。”
“那是谁？”王俊凯的声音压得很低。
“是你最信任的人。”男人冷笑，“你一直以为他是你的兄弟，可他早就投靠了他们。”
王俊凯猛地抓住桌子边缘，“你胡说！”
“你可以不信。”男人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轻轻放在桌上，“这是证据。你自己看。”
王俊凯低头看着照片，脸色一点点沉下去。
照片上，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与黑帮头目握手。
他认得这个人。
那是曾经陪他出生入死的队友。
吴美丽悄悄跟在王俊凯身后，保持着一段距离。她看到他走进咖啡馆，便躲在对面的巷子里观察。
几分钟后，她看到王俊凯的脸色变了。她知道，他听到了什么重要的事。
她正犹豫要不要靠近，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她迅速躲进阴影里，屏住呼吸。
两个男人走了过来，穿着黑色风衣，神情警惕。他们站在咖啡馆门口，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推门进去。
吴美丽的心跳加快了。
她掏出手机，给王源发了个消息：“咖啡馆，有人跟踪王俊凯。”
刚发完，她就看到那两人进了咖啡馆。
她咬了咬牙，决定不能再等了。
她悄悄绕到后门，轻轻推开门，探头进去。
王俊凯正站在桌边，神色凝重。那个灰衣男人已经站起来，而另外两人，正缓缓向王俊凯靠近。
吴美丽没有犹豫，立刻冲了过去。
“小心！”她喊了一声。
王俊凯猛然回头，看到那两人手伸向衣服内侧，他立刻做出反应。一个闪身避开，同时一脚踢翻桌子，挡住了他们的动作。
灰衣男人退到一旁，看着这一切，没有出手。
吴美丽冲到王俊凯身边，“你没事吧？”
“你怎么来了？”他皱眉。
“你当我真会乖乖待在旅馆？”她一边说，一边观察局势。
两名黑衣人已经掏出了枪。
“放下武器。”其中一人冷冷地说。
王俊凯冷笑，“你们还真敢在这儿开枪？”
“为了你，值得。”那人眯起眼睛。
王俊凯看了眼吴美丽，“待在我后面。”
“我不怕。”她低声说。
灰衣男人忽然开口，“住手。”
那两人一顿，“可是——”
“我说住手。”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两人迟疑片刻，最终收起了枪。
王俊凯看着灰衣男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是来提醒你。”他说，“有些人，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有些事，也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什么意思？”王俊凯问。
“你被利用了。”灰衣男人看着他，“而你，现在还有机会纠正。”
王俊凯沉默了几秒，然后看向吴美丽。
她看着他，轻轻点头。
他知道，无论真相是什么，他都不能再一个人面对。
他深吸一口气，对灰衣男人说：“告诉我全部。”
[未完待续]灰衣男人从夹克口袋里摸出一枚打火机，金属外壳在昏暗灯光下闪了一下。他没有点烟，只是把玩着那东西，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王俊凯盯着他的动作，手指微微动了动。吴美丽站在他身后半步，能感觉到他身体紧绷的肌肉。咖啡馆里空气沉闷，混着冷掉的咖啡味和残留的烟草气息。
“三年前的事，你记得多少？”灰衣男人终于开口。
王俊凯没回答。
“爆炸发生前，你接到一通电话。”灰衣男人继续说，“是他说的，让你立刻离开基地。”
王俊凯眼神一震。
“你以为那是为了救你。”灰衣男人冷笑，“可实际上，那是为了让你活着回来背锅。”
吴美丽轻轻吸了口气。她看着王俊凯的脸色一点点变白，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
“你说谎。”王俊凯声音低哑。
“我有没有必要骗你？”灰衣男人把照片推得更近了些，“你自己看清楚。”
王俊凯低头盯着照片，那张熟悉的面孔刺得他眼眶发疼。
“那天晚上，他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灰衣男人低声说，“他没有阻止，也没有通知你。他只是把你支开，好让一切看起来合理。”
王俊凯的手指缓缓收紧。
吴美丽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触感冰冷。
“那你呢？”王俊凯突然开口，“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灰衣男人笑了，笑容带着一丝苦涩，“因为我也是被利用的人之一。”
他抬手摸了摸左脸，随即又放下，“那场爆炸，炸死了我妹妹。”
王俊凯猛地抬头。
“她当时在基地里。”灰衣男人声音沙哑，“她不是战士，只是一个医生。但她还是死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
吴美丽咬住嘴唇，喉咙发紧。
“我查了三年。”灰衣男人看着王俊凯，“最后才发现，真相根本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王俊凯的手指慢慢松开，掌心留下几道深深的指甲印。
“所以你来找我？”他问。
“因为你还有机会。”灰衣男人直视着他，“而我已经没剩下什么了。”
沉默在几人之间蔓延。
咖啡馆外传来一阵风声，卷起街边的落叶。
吴美丽忽然察觉到不对劲。她的目光扫过灰衣男人，再看向那两个黑衣人。他们的站位变了，像是在悄悄封锁出口。
她轻轻扯了扯王俊凯的袖子。
他立刻反应过来，迅速拉住她的手腕，“我们得走。”
灰衣男人却抬手拦住他们，“别急着走。”
“你还想怎么样？”王俊凯警惕地后退一步。
灰衣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放在桌上，“这里面有全部资料。但记住，一旦打开，就没有回头路了。”
王俊凯盯着那个小小的黑色物体。
吴美丽轻轻碰了碰他的手，“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王俊凯最终拿起U盘，拉着吴美丽快步往门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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