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世：血月劫—碎魂灯

"疼就咬我。"

—分割线—

皇陵地宫，子时三刻。

甬道里的血腥气浓得呛人。宋亚轩的白发垂落在刘耀文脸上，发尾沾着不知是谁的血，随着步伐一下下扫过那人紧闭的眼睑。

丁程鑫"还有三百步。"

丁程鑫的铁扇削断最后一根毒箭，青铜机关"咔嗒"嵌回墙内。

丁程鑫"前头是九星锁魂阵，你......"

话音戛然而止。

宋亚轩的左脚刚踏上阵眼青砖，整条小腿就爆开血花——藏在砖缝里的阴蚀钉直接穿透骨肉。他踉跄了一下，把怀里的人往上托了托，染血的睫毛都没颤。

宋亚轩"说方位。"

丁程鑫"坎位七，震位三......"

丁程鑫声音发紧。

丁程鑫"你丹田已经......"

宋亚轩"说、方、位。"

九丈青铜门前。

宋亚轩跪在地上用剑鞘敲门环。每敲一下，虎口就震出汩汩鲜血。当第七声回响在地宫时，门缝里突然渗出黑雾，凝成个戴冕旒的虚影。

"碎魂灯不借活人。"太宗鬼魂的指甲划过宋亚轩眉心，"除非......"

宋亚轩"除非以魂为契。"

宋亚轩直接抓住那道虚影。

宋亚轩"我付。"

鬼魂大笑，突然撕开他前襟。心口处的并蒂莲正在枯萎，花瓣边缘已经发黑："你的魂早跟他缠在一块了，拿什么付？"

宋亚轩突然把刘耀文往丁程鑫怀里一塞，反手拔剑捅穿自己丹田。

宋亚轩"这个够不够？"

金丹碎裂的灵光中，太宗鬼魂怔住了。修道之人的金丹相当于第二魂魄，这疯子竟......

青铜门轰然洞开。

棺室。

悬在空中的碎魂灯比想象中小，琉璃灯盏里积着层灰白的尸油，灯芯是截焦黑的指骨。宋亚轩刚靠近，灯芯就"噼啪"爆出火星，墙上影子突然变成七个人——

全是刘耀文。

少年将军在校场拉弓，箭矢擦过他耳畔钉入柳树："七殿下再偷看，下次射的就是......"突然噤声。画面里的少年将军耳尖通红，原来当时他藏在树后更衣。

宫变那夜的血月下，刘耀文塞给他的不是兵符，是块雕着鸳鸯的玉佩："要活一起活......"后面半句被记忆抹去了，但宋亚轩现在看清了那口型——"要死一起拜堂"。

最痛的记忆来得猝不及防。刑场上的刘耀文根本没被蒙眼，刽子手举刀时，那人一直望着宫墙方向——他当时真的在等。

宋亚轩"呃啊——！"

宋亚轩的匕首插进心口时，灯盏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第一滴心头血坠入灯油，炸开的火苗居然是青色。

诡异的事发生了。

刘耀文心口的黑血突然倒流，而宋亚轩的白发开始大把脱落。灯焰里浮出他们都不知道的画面——

三百年前那个游方道士根本不是路过。年轻的七皇子跪在雪地里三天三夜，求来的是一场逆天改命的邪术。

刘耀文"......疼......"

微弱的呻吟让宋亚轩回过神。刘耀文不知何时醒了，正艰难地往灯前爬，腹腔的伤口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宋亚轩"别看......"

宋亚轩想去捂他的眼睛，却被攥住手腕。

刘耀文盯着灯里的画面，突然笑起来。

刘耀文"原来......你当年......"

话没说完，灯焰"轰"地窜高。宋亚轩眼睁睁看着刘耀文的魂魄被扯出几缕银丝，正在被灯火吞噬。他本能地扑过去，用身体压住灯盏。

宋亚轩"要烧烧我的！"

第二刀剜在掌心。

这次血里混着金粉似的灵光，浇得火焰陡然转白。飘散的魂丝被强行按回刘耀文体内，而宋亚轩的左手已经能看见指骨。

刘耀文"够......"

刘耀文去掰他的手，摸到满手黏腻的碎肉。

刘耀文"够了......"

宋亚轩却把溃烂的手掌直接按在灯上，低头吻他。

宋亚轩"疼就咬我。"

灯焰里渐渐浮出他们大婚那夜——刘耀文掀盖头的手抖得比他还厉害。

—分割线—

1353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