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聘礼..."

"我更喜欢下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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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篇·三书六礼】

晨露未晞，宋亚轩被一阵窸窣声惊醒。睁眼就见刘耀文身着玄色礼服跪在榻前，手中捧着个雕花木匣，见他醒来立刻将匣子举过头顶。

宋亚轩"你这是..."

宋亚轩揉着眼睛坐起，鼻尖那颗小痣随着困惑的表情微微一动。

刘耀文"纳采。"

刘耀文翻开木匣，里面竟是一对泛着幽光的鹿角。

刘耀文"三百年前猎的雪麋鹿角，本想送给敖炫炫..."

指尖轻抚过鹿角上的箭痕。

刘耀文"现在送给转世的你。"

宋亚轩睡意全消。按照人间习俗，纳采本该由男方遣媒人向女方提亲，哪有这样天不亮就闯进卧房自提亲的？可看着刘耀文难得紧张的表情，他心头软成一片。

宋亚轩"恶鬼也讲究三书六礼？"

刘耀文"丁程鑫说..."

刘耀文刚开口就被枕头砸中。

宋亚轩"又是丁程鑫！"

宋亚轩耳尖通红。

宋亚轩"他到底给你灌输了多少人间习俗？"

最终那对鹿角还是被郑重收进藏书阁最里间的宝匣。此后半月，阴阳阁上下被刘教习折腾得鸡飞狗跳——问名要查三代生辰八字，刘耀文半夜去找敖炫炫的玉牒；纳吉需占卜合婚，他强闯龙虎山抢张天师的卦盘；直到纳征那日，十八箱聘礼摆满前院，最扎眼的是口贴着囍字的青铜棺。

宋亚轩"这什么意思？"

宋亚轩踹了踹棺材。

刘耀文"我的旧窝。"

刘耀文得意地拍着棺木。

刘耀文"三百年的阴沉木，冬暖夏凉..."

前来观礼的丁程鑫扶额。

丁程鑫"是让你送活人用的东西！"

大婚前夜，宋亚轩在妆匣底层发现一卷竹简。展开竟是婚书，朱砂写就的字迹力透纸背：

「两姓联姻，阴阳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落款处除了刘耀文的名字，还按着个血指印。宋亚轩笑着咬破手指，在旁按上自己的指印，两滴血神奇地交融在一起，渗入竹简不见。

【迎亲篇·百鬼抬轿】

吉日选在中元节。天刚擦黑，阴阳阁外就传来锁呐声。宋亚轩身着大红婚服站在镜前，腰间墨玉玉佩与胸前金线绣的并蒂莲交相辉映。窗外忽然阴风大作，百盏幽绿灯笼自远而近。

苏新皓"阁主快看！"

苏新皓扒着窗棂惊呼。

只见十八个青面小鬼抬着顶鎏金花轿飘然而来，轿帘是用人发编织的流苏，轿顶蹲着只三眼乌鸦。刘耀文骑着匹骨架马走在最前，马头上还系着朵大红绸花。

宋亚轩"这...这是迎亲队？"

宋亚轩手里的苹果差点落地。

丁程鑫憋着笑递上红盖头。

丁程鑫"他说按'您老家习俗'办的。"

盖头遮住视线的瞬间，宋亚轩听见满堂倒吸冷气的声音——刘耀文竟化作当年鬼将军模样，黑袍铠甲，腰间挂着柄斩马刀，脸上还带着道狰狞的疤。

刘耀文"我来迎我的新娘。"

沙哑的声音近在耳畔，冰凉的手将他打横抱起。宋亚轩隔着盖头咬他肩膀。

宋亚轩"谁是新娘！"

刘耀文"那...新郎官？"

刘耀文从善如流地改口，惹得众鬼哄笑。

花轿起驾时，宋亚轩偷偷掀开盖头一角。只见前方开路的是两排无头鬼提着红灯笼，轿边飘着几个撑红伞的艳鬼，队伍最后还有群蹦跳的僵尸在撒纸钱。这场景诡异又浪漫，他忍不住笑出声。

刘耀文"笑什么？"

刘耀文的声音从轿外传来。

宋亚轩"笑某只恶鬼审美堪忧。"

宋亚轩摸到轿帘上绣着的歪歪扭扭的鸳鸯。

宋亚轩"这是你亲手绣的？"

刘耀文"...丁程鑫说要有鸳鸯。"

轿子突然颠簸，宋亚轩撞进个冰冷的怀抱。原来不知何时刘耀文也钻了进来，正偷笑着看他。

刘耀文"夫人投怀送抱？"

宋亚轩"滚出去！哪有新郎官挤花轿的！"

【婚礼篇·阴阳合卺】

礼堂设在阴阳阁正殿，左边坐着各派修士，右边飘着各路鬼怪，中间用道太极图隔开。当宋亚轩被牵着跨过火盆时，几个老道士差点掀桌——哪有男子跨火盆的？却被刘耀文一个眼神吓得坐了回去。

"一拜天地！"

两人朝殿外明月下拜。宋亚轩听见刘耀文小声嘀咕："天若真有道，当年就不会冤枉我了。"

"二拜高堂！"

空荡荡的太师椅上摆着敖炫炫的牌位和刘耀文的铠甲。宋亚轩突然感到牌位闪过一道金光，仿佛真有英灵见证。

"夫妻对拜！"

宋亚轩刚要弯腰，盖头突然被掀开。刘耀文固执地看进他眼睛。

刘耀文"我要看着你行礼。"

在满堂惊呼声中，他们额头相抵完成对拜。

合卺酒是掺了宋亚轩血的雄黄酒与混着刘耀文鬼气的寒潭水。交杯时，两杯酒液突然化作金黑两道气流，在空中纠缠成太极图案，最后分别没入两人胸口的并蒂莲印记。

"礼成——"

众鬼欢呼着撒起纸钱，修士们则尴尬地抛着铜钱。宋亚轩被刘耀文拉着跑出大殿，身后追着一群闹洞房的小鬼。

宋亚轩"去哪？"

夜风拂面，宋亚轩发现他们正往后山跑。

刘耀文"洞房啊。"

刘耀文指了指山顶新搭的喜棚。

刘耀文"我按军营洞房布置的，喜欢吗？"

那"洞房"竟是顶军帐，门口挂着红灯笼和...一把斩马刀。帐内铺着虎皮，合卺酒装在兽角杯里，最离谱的是婚床上方悬着把青铜剑。

宋亚轩"这是...？"

刘耀文"辟邪。"

刘耀文一本正经。

刘耀文"丁程鑫说婚床要有镇物..."

宋亚轩终于爆发了。

宋亚轩"今晚不许提丁程鑫！"

【洞房篇·红烛天明】

红烛高烧，宋亚轩坐在床边研究那把青铜剑到底会不会掉下来。刘耀文端着两杯酒过来，婚服早已换成宽松的里衣，露出胸口淡金色的并蒂莲印记。

刘耀文"合卺酒还没喝完。"

他递过一杯。

宋亚轩接过，发现酒液是诡异的紫红色。

宋亚轩"这又是什么配方？"

刘耀文"你的血，我的鬼气，加月华露。"

刘耀文与他交臂而饮。

刘耀文"从此阴阳相济，生死同命。"

酒液入喉，宋亚轩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发现自己能看见满屋飘荡的阴气，而刘耀文周身缠绕的金光分明是纯阳之气——他们的灵力正在交融。

刘耀文"看。"

刘耀文指向铜镜。镜中两人的倒影竟在不断变幻，时而古装时而现代，最后定格在现在的模样，但宋亚轩眉心多了道金纹，刘耀文眼底则闪过血光。

刘耀文"这才是完整的血契。"

刘耀文从背后抱住他。

刘耀文"喜欢我的聘礼吗？"

宋亚轩转身扯住他衣领。

宋亚轩"比起聘礼..."

吻落在对方唇上。

宋亚轩"我更喜欢下聘的人。"

烛花爆响，帐外百鬼知趣地散去。只有那把青铜剑在月华下微微发亮，剑身上新刻的两行小字隐约可见：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君怀良不开，贱妾当何依？」

——却是当年敖炫炫题在赠剑上的诗句。

红烛燃尽时，宋亚轩迷迷糊糊听见刘耀文在耳边哼一首古老的战歌，那是三百年前边关将士们成亲时唱的词：

"...结发为夫妻，死生两不疑。黄泉共为友，碧落不相离..."

晨光微熹，他蜷在刘耀文怀里，手腕上的红绳与对方无名指上的黑玉戒纠缠在一起，在帐幔间投下奇异的影子。

那影子时而如交颈鸳鸯，时而似并蒂莲花，最终化作一道太极阴阳鱼，在朝阳下缓缓旋转，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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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世：血月劫—阴阳合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