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肖战震惊地看着这些整理得清清楚楚的资料："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因为我一直在查。"王一博终于开口，走过来坐到肖战对面，"从那个视频出现的第一天起。陈导是我请来帮忙的。"

茶几上的文件中有聊天记录截图、转账凭证、甚至还有杨若仪和星辉娱乐高管的会面照片。肖战翻看着，心跳越来越快——这些都是反击的证据。

"星辉娱乐一直想挖你们俩，"陈家霖解释道，"但你们合约都在原公司。他们得不到，就打算毁掉'博君一肖'的品牌价值，然后再分别低价签下你们。"

肖战想起林莉最近反常的行为，以及她坚持要他和王一博保持距离的态度："所以林莉可能..."

"不确定她是否参与，但她肯定被利用了。"王一博递过一份新文件，"这是星辉下个月要推出的新人名单，清一色的'兄弟情'人设。他们需要先拆了市场上最成功的CP。"

肖战感到一阵反胃。原来这一切——虚假恋情、舆论风暴、粉丝互撕——都只是资本游戏的一环。而他和王一博，只是棋盘上任人摆布的棋子。

"现在怎么办？"他抬头看向导演，"我们已经被逼到墙角了。"

陈家霖露出神秘的微笑："实际上，我有个提议。"他拿出一个文件夹，"我的新电影《天涯客》，双男主。官方宣布你们二度合作，所有绯闻不攻自破。"

肖战翻开文件夹，是电影企划书。故事讲述两个江湖侠客从相知到相守的历程，题材敏感但剧本精良，一看就是冲着拿奖去的。

"这..."肖战犹豫了，"会不会太明显？"

"明显才好。"王一博突然说，眼睛直视肖战，"让他们知道，我们不在乎了。"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肖战心中某个锁住的部分。不在乎了。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不在乎资本的操控，不在乎所谓的"人设"。只在乎...眼前这个人。

"我需要和公司谈谈。"肖战说，但语气已经松动。

"当然，"陈家霖站起身，"我明天约了张总午餐，你要一起来吗？"

张总是王一博的经纪人，业内出了名的难对付。如果连他都同意...

"好。"肖战点头。

"那我先告辞，你们...好好聊聊。"陈家霖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拿起外套离开了套房。

房门关上的瞬间，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肖战盯着茶几上的文件，不敢抬头。现在只剩他们两个人了，所有该说未说的话都堵在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

"对不起。"最终他打破沉默，声音沙哑，"我应该更早反抗的。"

王一博没有回应。肖战鼓起勇气抬头，发现对方正盯着自己，眼神复杂。

"为什么去天台？"王一博突然问，"那天晚上。"

肖战愣住了。他以为王一博会质问假恋情的事，会责怪他的软弱，却没想到是这个问题。

"我..."他深吸一口气，"我想告诉你，我后悔了。后悔没早点上去，后悔没勇气面对...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