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上升的几十秒里，他盯着楼层数字不断跳动，心跳却越来越沉。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从颁奖典礼结束到现在，王一博已经打了七个电话，发了十二条信息。他一条都没敢回。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16层。肖战机械地走向自己的房间，刷卡，开门，关门。豪华套房宽敞安静得令人窒息。他扯下领带扔在床上，走到落地窗前。从这个角度能看到酒店顶层的天台，隐约可见一个黑影孤独地站在栏杆边。
手机再次震动。肖战深吸一口气，终于拿出来看。
「我在天台」
「你来了吗？」
「看到回话」
「肖战？」
「已经一小时了」
「好吧」
最后一条是十分钟前发的，只有一张照片：天台上空荡荡的椅子边放着两罐啤酒，其中一罐已经打开但显然没喝过。肖战能想象王一博坐在那里等待的样子，下颌线紧绷，眼睛不时瞟向入口，随着时间的流逝，期待一点点冷却成失望。
他猛地关上窗帘，仿佛这样就能切断与那个画面的联系。浴室里，他打开冷水拼命冲脸，抬头时镜中的自己眼眶发红，像极了魏无羡得知蓝忘机不愿与他同行时的表情。
"该死。"肖战一拳砸在大理石洗手台上，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理智告诉他做得对。现在上去天台，万一被狗仔拍到，两人的事业都可能毁于一旦。公司花了多少资源捧红他，林莉为他争取了多少机会，粉丝的期待，家人的骄傲...这一切都比一时的冲动重要。
但心底有个声音在尖叫：那王一博呢？
手机又亮了起来。肖战几乎是用抢的拿起来看，却是林莉的消息：
「通稿已发，明天会有你和杨若仪的"约会"照片流出，配合转发一下」
「CP热度必须降下来」
杨若仪是最近和肖战合作过广告的女演员，两人除了工作没有任何交集。他厌恶这种炒作，但此刻竟感到一丝解脱——也许这样能断了王一博的念想，也断了自己的。
他回复了一个「收到」，然后关掉手机，一头栽进床上。窗外，北京城的灯火彻夜不熄，而某个天台上，有人或许还在等待。
第二天清晨，肖战被门铃声吵醒。他迷迷糊糊开门，助理小张端着早餐站在外面，表情有些古怪。
"战哥，你...还好吧？"
肖战揉了揉太阳穴，这才意识到自己昨晚和衣而睡，西装皱得像抹布，领带还可怜兮兮地躺在地板上。"没事，睡得晚。"
小张放下早餐，欲言又止："那个...莉姐让我提醒你，十点要转发那条微博，文案已经准备好了。"
肖战点点头，拿起手机开机。几十条通知瞬间涌入，大部分是工作群消息，但最上面是一条凌晨三点来自王一博的：
「我懂了」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让肖战胸口像被重锤击中。他点开对话窗口，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徘徊许久，最终什么也没打，退出界面，按林莉的要求转发了那条暗示他与杨若仪"因戏生情"的八卦微博，配上一个模棱两可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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